一件原本複雜的事變得太過簡單難免令人生疑,坂田一郎不會不明白製造細菌的危險性和保密性,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師小燕發現了,有幾種可能,第一,發現凌威等人的目的,故意不加防範,第二就是個簡單的實驗室。,第三,他們已經轉移,這裡只是廢棄的裝置。如論哪樣可能都是對凌威等人不利。
凌威和孫笑天望著和春製藥廠的大門,微微發愣,紅色門牌在陽光下有點耀眼。字型潦草龍鳳鳳舞,似乎有點張狂地帶著諷刺。師小燕噘了噘嘴,舞動一下手臂:“我們再回去一趟。”
凌威和孫笑天同時搖了搖頭,再回去豈不是暴露了意圖,哪有幾個檢查消防裝置的人如此認真,這在中國至少不多見。另外,葉小曼提供的材料中和春製藥廠裡有十幾位日本工人,而剛才見到的工人中似乎一個都沒有,他們說不定在暗處虎視眈眈地看著。
“我們在外面瞧瞧,等會西門利劍出來碰碰頭,看有什麼發現。”凌威望了望和春製藥廠外圍,似乎很荒僻,周圍是明顯的一些空地,長著雜草,一條小道在草叢中隱隱約約,很久沒有人走過的樣子。
三個人踏上小道,沿著圍牆向前走,圍牆很高,只能看見裡面兩層樓房的一點屋脊,由於靠近江邊,水氣充沛,牆體上佈滿淡綠色的苔蘚,斑斑駁駁。
走了一會,不僅發現不了什麼,反而有點心慌,如同走在曠野裡。師小燕有點煩躁地在牆上踢了一下,發出一聲悶響,腳感到有點疼痛,她咧了咧嘴:“這破牆,似乎還挺厚。”
“厚就對了。”凌威拍了拍牆:“他們連一點小細節都很謹慎,我們更加不可以低估他們。”
來到整個廠房的後方,一扇大門緊緊關閉著,門前一條碎石鋪成的路,伸向江邊,縫隙間露出凌亂的荒草。孫笑天站在大門前看了看碎石路,眉頭微鄒:“這裡通向長江,他們用來幹什麼,難道從水路進藥材。”
凌威低頭觀察一下雜草,站起身,看了看孫笑天:“就算從江上水路進藥材,也不是這個時候,現在是雨季,中藥材最怕潮溼,可是看地面的雜草,明顯有大面積壓過的痕跡,草的根部還沒有恢復,也就是這兩天的事。”
“你們就別在這議論了,到江邊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師小燕有點不耐煩地白了凌威和孫笑天。
兩個人同時笑起來,師小燕的話沒有錯,看看不就知道了,許多事不是我們不明白,而是想多了,反而忘記了最直接的方法。三個人踩著碎石路向前走,十幾分鍾來到長江大堤下,路道變成斜向上,盡頭是一望無際的長江水,靠岸邊是一個廢棄的舊碼頭,行人上下的石階已經倒塌,一大半落入江水中。
正是長江水湧動的季節,水位很高。風很大,江水渾濁,浪濤湧起,拍打在江岸,腳下都微微有點震動,一艘上下兩層的大遊輪停在岸邊,幾根大鐵錨牢牢固定,但還是隨著江水不斷晃動。
寬闊的江面,一眼望去只有這一膄遊輪,突兀搶眼,三人第一反應就是很奇怪,師小燕看了看腳下的石階,晃動一下辮子,聲音清脆:“我們上去瞧瞧。”,
“別魯莽,看看再說。”孫笑天一把拉住師小燕,這時,一位大辮子姑娘從船艙走出來,白底小碎花上衣,黑色七分褲,淡紅色涼鞋,腳步輕快地跳到岸邊的石階上,一位留著仁丹胡的青年追到船頭,大聲喊道:“小雪,多買點東西,明天開船可能要在江上逗留,最好來兩瓶好酒。”
“知道。”叫小雪的姑娘一邊回答一邊快速從凌威等人身邊越過,匆匆瞄了一眼,凌威覺得他眼睛大而明亮,不過有一點憂鬱。
“我們走。”孫笑天見船上的人望過來,立即拉著凌威和師小燕轉身離開。
一個小時以後,天微微有點陰沉,一群人出現在江堤上,有男有女,都是年輕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提著行李,向和春製藥廠後門正對的廢棄碼頭走來。凌威依舊戴著大大的絡腮鬍子,換了身休閒裝,孫笑天和師小燕則是打扮成情侶,時髦的寬簷帽壓住半個臉蛋,和上午打扮迥異。這樣是避免有和春製藥廠的人認出來。
船上靜悄悄,看不見人影,孫笑天帶著大家毫不停留地踏上石階,走到船頭的甲板上,一窩蜂準備鑽進船艙。就在這時,兩個健壯的青年攔住去路,其中一個就是剛才向那個小雪姑娘喊話的人。眼神凌厲地盯著孫笑天:“你們想幹什麼?”
“我們是來上船準備去武漢旅遊的,船票錢已經交給王老闆了。”孫笑天大聲叫著。
留仁丹胡的青年臉色冷漠地說道:“你們跑錯地方了,我們的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