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已經沉入天際,江面上的風稍微強烈了一些,江浪怕打著船舷,嘩嘩作響,恰好掩蓋了坂田一郎幾個人上船的聲音。沒有月光,船頭的燈光更顯明亮,只是有點慘白,照在坂田一郎鐵青的臉上,詭異陰森。
“把所有連線船的纜繩都割斷。”坂田一郎抽出一把鋒利的刀,隨手一揮,先把連線在岸邊的一根繩劃斷,另一根繩索裡面有鋼絲夾雜,甲板邊有一把大鉗子,拿過來也迅速夾斷,船慢慢順著水流移動著。,
兩位手下立即照著吩咐行動,連線在船底幾個大鐵錨的繩索轉眼也被解決掉。藤野阿大低聲說道:“坂田先生,這樣做船會飄向江中,我們沒有退路了。”
坂田一郎咧了咧嘴,臉頰上沒有了平日生意人的那種溫和圓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怨毒,目光如鷹隼,低聲吼道:“背水一戰,我們雙方只有一死一活,不,就是我們死也不會讓他們活。”
五個人貓腰鑽進船艙,剛踏進走道,兩位姑娘從一旁的廚房間探出頭來,見到坂田一郎,圓臉的女孩驚叫了一句,坂田一郎一個箭步衝到面前,捂住她的嘴,把刀在她面前晃了晃,推著兩人進入廚房間,低聲說道:“你們是做飯的人吧,別亂動,我們不傷害你們,否則,扔進江裡餵魚。”
另一個大辮子女孩緊張得有點僵硬,機械地點著腦袋,誠惶誠恐。坂田一郎放下圓臉姑娘,低聲問:“知道和我們船上的人交手的來了多少人嗎?”
“好像很多吧。”圓臉女孩臉色驚恐:“打鬥了很久,我們一直沒有敢出去,剛才想看看那些人走了沒有。”
“對方應該也有傷亡。”坂田一郎倒是相信女孩的話,自己那幫手下都是精英,二十個人,要好樣的人手才能全部擊倒,料想對方一定也是傷亡慘重,說不定正在苟延殘喘,馬上輕而易舉就可以一一擊斃。
走道里依然沒有動靜,坂田一郎向後面走了幾步,幾個手下躺在腳邊,不知是昏迷還是死亡,顧不得檢視,先摸清對手行蹤再說。通往底下暗艙的大房間傳出低低的說話聲,他敏捷地跳過去,身體笨重但落地卻悄無聲息。
地板上的那個洞敞開著,有燈光從下面射上來,一個姑娘的聲音清脆悅耳:“孫笑天,我剛才好像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
“你出現幻覺了吧。”一個青年的聲音傳來:“剛才凌大哥不是說全部殲滅了嗎,再說對方都是男人,哪來的女人尖叫。”
話音剛落,另一個渾厚嚴厲的聲音響起,坂田一郎一聽就知道是白天到和春製藥廠的那個警官西門利劍,語氣急促:“不對,應該還有做飯的女孩,我們趕緊上去。”
底下的腳步聲立即靠近上來的臺階,坂田一郎哪能給對方喘息之機,一縱身躍到那個牆壁上的八卦圖前,快速左右轉動幾下,地板上的洞口立即合攏,腳下傳來一陣驚呼。,
藤野阿大走過來,壓低聲音:“坂田先生,他們都在下面嗎?”
“但願都在。”坂田謹慎地說道:“你們四處找找看,有沒有同黨,小心為妙。”
藤野兄弟和另外兩個人迅速上下查了一遍,返回坂田一郎身邊:“坂田先生,沒有,我們的弟兄有幾個昏迷,其他人都陣亡。”
“把陣亡的人集中一下。”坂田一郎吩咐一句,神色微微放鬆一點,走到另外一個房間,在沙發上坐下。另外幾個人忙碌片刻,然後在一旁畢恭畢敬地站著,這次損失慘重,船艙下面的實驗裝置顯然也無法保全,坂田一郎很難向井上家族交代,他的心情不好,其他人當然也不敢說話。
沒費多大力氣,就把對手掌握在手中,隨意處置。但是坂田一郎還是覺得怨氣難消。伸手拿起旁邊的一個話筒,開啟開關,陰測測笑著:“臨死也要讓你們受點折磨才能解心頭之恨。”
船艙下,師曉燕焦急地來回走動,不停用一根鐵棍敲擊著四周的艙壁,煩躁地嘟囔著:“這可怎麼辦,怎麼辦?”
“別白費力氣了。”孫笑天無奈地搖了搖頭:“只有頭頂這塊鋼板是出去的通道,其他地方打通了也是江水,沒出去就被淹死了。”
“就你聰明。”師曉燕衝過來一把抓住孫笑天的衣領,大聲說道:“你還不是在這裡等死,為什麼沒有想到這幫傢伙還有幫手,還會把上面封死。”
“師姑娘,不要發火。”凌威輕輕拍了拍孫笑天的肩膀:“這事和孫笑天無關,是我們剛才疏忽了,沒有留人在上面把風。”
“現在說這些沒有用。”孫笑天神情凝重:“等著吧,看會不會有轉機。”
“轉機?”師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