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一口咬定梅花和尚心怡水平不行,免費治療只是個鉤名釣譽的事,梅花當然不服,她骨子裡有一股傲勁,想拿出點真本事給對方看看,所以留下了中年女子,沒想到一下子遇到了沒有見到過的疑難病症,一時騎虎難下,眼角瞥了瞥凌威,凌威只是笑眯眯點了點頭,並沒有過來幫忙的意思。
“姑娘,不用為難,有話直說。”中年女子倒是一點不意外:“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有數,不是疑難也不會等到現在沒治癒。”
“您說動過手術,看您脈象胞中空虛,應該是子宮切除。”梅花一邊觀察中年女子的臉色一邊說話。
“說下去。”中年女子露出一絲微笑,梅花就從脈象上斷定是子宮切除,可見確實有兩下子,讓她有了點信心。
“後來身體許多地方疼痛,青筋暴起,成條索狀,堅硬,壓痛瀰漫而明顯,接觸面板無變化,活動受限。”梅花繼續說道:“這不是風溼引起的,主要原因還是經脈受損,氣血不通,淤積形成病變。”
中年婦女抬手摸了摸脖頸部位,明顯有幾條黑色暴起的筋。苦笑了一下:“這種情況四肢都有,現在向頭面部發展,我以前一直忙沒注意,只用了點消炎藥,最近滴注了幾次筋脈疏通的藥物,反而越來越重。”
“脈弦細,舌頭淡白,還是有點肝風內動,形成身體表面的遊走性疼痛。”梅花柳眉皺了幾下:“治療方案是疏通經絡中的淤積,平肝熄風,但由於四肢都有病變,可能要麻煩一點。”
“有把握嗎?”陸明見妻子臉上露出笑容,高興地詢問了一句,彎下腰,一臉微笑。他是那種不記仇的性格,一些小事根本不放在心上,最關心的還是妻子的病情。
“應該有,我用針灸試試。”梅花語氣有點猶豫。
“針灸?”陸明眼中光芒閃了閃:“聽外界傳言保和堂有一種神奇的針灸方法,不知姑娘說的針灸是否就是指那種方法。”
梅花臉色微微變了變,瞄了一眼凌威,但凌威只是靜靜坐著,鬍子拉碴,看不出什麼神情。她立即笑了笑,淡淡說道:“也沒有什麼神奇的,只是子午流注針法,一般教科書上都有,我們只是稍微有點心得而已,外面傳說只是謠言。”
“我還以為真有什麼神奇針法呢。”陸明有點失望地搖了搖頭。
“您關心什麼針法幹什麼。”梅花深思地看著陸明的眼睛:“只要治好病就是好針法,不是嗎?”
“姑娘說的是,是我理解錯了。”陸明呵呵笑了笑。梅花沒有再理他,轉臉望著尚心怡,輕聲問:“你怎麼認為?”
“這種病現代醫學上叫血栓性靜脈炎。”尚心怡思索著說道:“多數是由手術後失血耗氣,致使血流緩慢,以及反覆在靜脈裡進行注射,損傷脈絡,氣血凝滯淤積,脈絡受阻,於邪留於脈絡而誘發本病。”
“此病多數是因為靜脈用藥引起的,靜脈用藥是現代西醫常用方法,所以古代中醫典籍沒有記載。”尚心怡低聲和梅花說道:“我打算用四物湯活血祛瘀,再配上其他一些藥物,應該有療效。”
“藥物我沒有你在行,針灸也是和你用藥一個道理,活血化瘀,但病情較重,恐怕要經過一段時間。”梅花低聲喝尚心怡交流一下,遇到疑難病她們都是如此配合,好在針灸和藥物沒有什麼牴觸,不成在太大的分歧,這也是陳雨軒讓她們兩人一起做堂問診的原因。
“你們並沒有多大把握。”陸明在一旁忽然插言。梅花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人的聽力如此敏銳,自己和尚心怡低聲商量他都聽得清楚,只好實話實說:“我們是第一次遇到,但是有信心,您也是知道,醫生沒有說包治百病的道理,而且您夫人的病已經根深蒂固,要想祛除肯定不是那麼容易,我們會根據恢復的情況來調節用藥和針灸的方法。”
“這麼說你們還是沒有把握。”陸明關心妻子心切,對兩位年輕丫頭還是心存疑慮,緊接著說道:“如果讓你們治療,大約多長時間見效。”
“藥物三天以後應該有點效果。”尚心怡謹慎地說道:“針灸一個療程正常是七天。”
“七天?”陸明皺了皺眉,有點猶豫,中年女子輕聲說道:“不要為難孩子,我這病自己清楚,七天能見效已經是奇蹟了,我們走過許多中藥鋪不一直是無效嗎。”
“我怕再次耽誤病情。”陸明脫口而出:“除非她們有說服我的方法,比如讓你手腳上有病的靜脈快速恢復一兩條,哪怕半條也可以。”
“這、、、恐怕比較難。”梅花和尚心怡同時開口,相互望了一眼,梅花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