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號看守所面對鬧市區,前面又有日本刑警和建寧刑警共同看守,要想正面進攻或突圍幾乎是不可能的,井上正雄的做法可謂大膽,用挖掘機破牆,時間地點掌握得恰到好處。房間內只有梅花和井上支柱。
進來的人臉色比較陰沉,三角眼分外醒目,看了看有點發愣的梅花:“你是梅子吧,快點走啊。”
梅花應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架起井上支柱,來不及開啟手腳上的鏈子了,直接向破損的洞口走。腳下碎磚瓦礫縱橫,井上支柱踉踉蹌蹌,梅花乾脆彎腰背起他,躍過已經變得低矮的院牆。
“站住。”一聲清脆的呵斥。梅花頭也不回,加快腳步,身後傳來兩聲槍響,梅花只覺得小腿上一陣疼痛,腳步踉蹌幾下,咬了咬牙,繼續向前衝,那個三角眼青年過來拉著她的胳膊,轉過一個彎,身後又傳來一聲槍響,但已經被牆角擋住了。
不遠處停著一輛轎車,梅花和三角眼跑到近前,車門忽然開啟,三角眼鑽進前排,梅花一個飛撲揹著井上支柱趴到後面的座位上,腿還在外面,轎車已經啟動,快速向前面飛馳。後面緊接著響起一陣警笛聲,兩輛警車追了過來。
看守所內,後院牆倒塌的一剎那,那三個人發起最後的衝刺,顯然也看到了從後面跑是唯一的生機。但是,最後一輪進攻令他們徹底絕望了,不是因為凌威和西門利劍太厲害,而是他們的力量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手腳變得軟綿綿,使不出一點勁,被凌威胳膊搪了一下居然彈回去很遠。
三個人眼中同時露出一陣恐懼,忽然想起鷹鉤鼻剛才的話,不知是不是方進軍做了手腳,現在已經來不及想答案了,轉身向來路跑去,希望還有兩位能幫上忙,但沒有跑出去幾步,那兩位也狼狽地跑過來,緊接著幾位便衣追擊到近前,一位拿著小型衝鋒槍,噠噠噠噠噠,一陣掃射,幾個人搖晃著一起倒在冰冷的地面上,抽搐幾下伸了伸腿,一動不動。
“你們愣著幹什麼?”領先衝過來的便衣刑警是一位中年人,虎著臉對著凌威和西門利劍吼道:“裡面的人呢?”
西門利劍如夢方醒,拉著凌威轉過身,跑進房間,幾位便衣一起跟進去,房間內當然沒有人,後面牆角一個大洞像一張咧開的嘴,諷刺地笑著。
“追。”一位便衣日本刑警看著洞口,動作卻有點猶豫,中年刑警瞥了他一眼。洩氣地說道:“不用追了,既然對方計劃周密,我們又耽誤了幾分鐘,早就跑得沒影了。”
西門利劍面色死灰,極為難看。他不是為了井上支柱逃跑,而是為了梅花的失蹤,他寧願看到梅花留在這裡,哪怕是受傷也好。和井上支柱一起離開,預示著他們從此將是走上兩個截然不同的道路。也就意味著這一段感情的結束,結束得匆忙,猝不及防,心痛無比。
“我是原田雅蘭,聽到回話。”一個聲音忽然在對講機裡響起。中年刑警立即對著對講機大聲回應:“聽到,請講。”
“井上支柱正在一輛牌號為1267的黑色轎車上向東郊逃跑,我在跟蹤,你們立即過來。”原田雅蘭聲音急促:“注意,他們可能有武器。”
“我們馬上就到。”中年刑警剛剛回復一聲。西門利劍已經拉著凌威從破洞中衝了出去,快速來到街道中間,伸手攔住一輛摩托車,把駕駛者拉到一邊,一邊跨上摩托一邊大聲說道:“我是市局刑警隊的西門利劍,你的摩托徵用一下。”
凌威跳上後座,手摟著西門利劍的腰,摩托車顫抖了一下,向前急衝,貼著行人飛馳,引起一陣陣姑娘的驚叫聲,西門利劍毫不理會,身體微微下伏,眼睛死死盯著前方。他對建寧的大街小巷瞭如指掌,並沒有走大道,而是從小巷中穿行而過,抄近路向著原田雅蘭說的方向衝過去。
東郊一個木材廠前,黑色轎車橫在門口。兩輛警車呼嘯著停下來。西門利劍和凌威也剛好趕到,摩托車一個急剎,打了個迴旋,兩個人快速跳下車,西門利劍拔出槍,舉在手中,臉色凝重。
“西門隊長,你來得好快。”原田雅蘭從警車上跳下來,面對西門利劍冷冷說道:“今天的事你要給我一個解釋,要不是我恰好回來,他們早就跑得沒影了,揹著井上支柱好像就是你的梅花姑娘。”
“少廢話,我自然會把井上支柱抓回來交給你。”西門利劍毫不客氣回敬了一句,抬腳向木材廠內走去。凌威擔心西門利劍也擔心梅花,緊緊跟過去。警惕地看著側面的幾個木材堆。一塊木板微微動了動,他迅速抬腿,踢在一塊不大的木塊上,木塊向那邊飛了過去。準確砸上那塊木板。撞擊在木板後剛剛伸出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