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在街道上慢慢行駛,那位中年人一直在路邊不緊不慢地走著,神態有限,還不時在路邊小店鋪門前站上片刻。黃思羽透過車窗看著中年人,疑惑地說道:“凌威,你有沒有搞錯,這個人是你要找的嗎,我看不出什麼特別。”
“剛才就是他在洛陽第一人民醫院客房部要找我治病,這個時候出現就說明他有問題。”凌威聲音平靜:“我們封鎖了訊息,對方既然是想做掉我一定想得到證實才能表示他們達到了目的。”
“那位刑警已經按照我的話說了,如果這個人是來探聽訊息的,應該回去覆命,他一直到現在連個電話都沒有打,真的看不出有問題。”黃思羽還是一臉疑惑,那位中年人竟然站在路邊和一位老大爺漫不經心地聊天。
“從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問題,如果這個人真的找我看病無話可說,可是他沒有病。”凌威眯著眼笑了笑:“他臉色蠟黃,眼珠卻明亮,神情帶著病態,腳步卻堅定有力,在一般人看起來他是病得不輕,但在我看來他絕對健壯,連傷風感冒都沒有。在醫生面前裝病人,真是不自量力。”
“也只有你這樣的神醫才能看出來。”黃思羽又仔細看了看,那位中年人確實像凌威說的那樣,眼神明亮,腳步穩健。也就不再懷疑凌威的推斷,靜靜開著車,遠遠尾隨著那位中年人。
中年人有走過一條街,鑽進一個大商場,黃思羽停下車猶豫了一下,準備下車跟進去,凌威攔住她:“這個商場右邊還有個出口,我們在那等。”
半個小時左右,那位中年人從商場右邊的出口走了出來。黃思羽一邊繼續駕車跟蹤一邊瞄著副駕駛上的凌威:“我越來越看不明白你,對細節的分析絲毫不亞於一個老刑偵,可你只是個地地道道的醫生。”
“醫生可不是白痴,任人擺佈。”凌威淡淡笑了笑。他並不覺得自己做得如何神奇,如何令人佩服,只是訓練五禽戲和大周天針法調理身體後感覺越來越敏銳而已。
中年人出了商場行動變得快捷起來,一邊走還謹慎地四處觀望,現在看上去不用想都知道這個人有問題。凌威輕聲提醒黃思羽:“慢點,不要跟得太緊,這個人是個老狐狸。”
“明白。跟蹤我比你有經驗。”黃思羽自信地笑了笑,打了個電話。在下一個路口拉著凌威跳下車,換了另一輛黃色跑車,繼續跟在那個中年人後面。中年人登上一輛計程車,雙方同時加快速度,越過鬧市區直奔郊區。
“這裡我們好像來過,龍湖小區。”黃思羽看著前方中年人下車的地方,有點詫異。不過中年人並沒有走進小區,而是沿著小區門外的一條街道向前繼續行走。凌威推開車門跳下車,回首扶著車門,低頭看著黃思羽:“呆在車裡,我一個人去。”
對於跟蹤凌威並不太熟悉,更談不上專業,但是他有對事情極為敏銳的感應力,離那位中年人很遠,有時候中年人在眼前消失他都能判斷出走的是那條路,不久立即追趕上去。所以,中年人雖然是個反跟蹤的老手卻也沒有發現凌威。
前面是一片樹木遮掩的小區,中年人一閃而沒,凌威快步走到近前,是一個小別墅,院門已經關上,透過鏤空的門依稀可見裡面的假山翠竹,還有幾棵枝繁葉茂的花樹貼著院牆邊,枝頭伸出院外和外面的幾棵樹貼在一起。雖然是冬天,院外的幾棵樹上還是有許多樹葉沒有凋零。凌威退後幾步,向一棵樹衝過去,來到近前一個飛躍,手攀著樹枝翻了上去,探頭向院子裡望了望,沒人,快速躍上院牆,然後跳進院子,沿著花壇邊緣慢慢靠近小樓,四周很清靜,小樓門敞開著,凌威看了一會,沒有任何動靜,躡手躡腳走進去。
“上尉,打聽清楚了。”進門是一個走道,凌威正猶豫,耳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悄悄靠近過去,那是一個客廳,門虛掩著,凌威看到那位自己跟蹤的中年人正恭敬地對著一位坐在沙發裡的人說話。
“結果怎麼樣?”沙發裡的人淡淡問了一句,雖然只說了幾個字,凌威還是聽出了是龍揚,看來自己的判斷沒有錯,這件事和龍揚果然有關。
“凌威已經死了。”那位中年人快速把在洛陽第一人民醫院的情況說了一遍。龍揚沉默了一下:“不對,你只是憑那位刑警的話斷定凌威死了,但是你想過沒有,刑警是很會保密的,怎麼會對你說漏嘴。”
“上尉的意思是說他們是故意的?”中年人語氣疑惑。
“我也不確定。”龍揚聲音低沉:“如果是故意的,你可能被跟蹤。”
“不會。”中年人脫口而出:“我可以確定沒有人跟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