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機前無數雙眼睛盯著螢幕上直播的畫面,京都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會議室內一片死寂,黃思羽關良等人瞪著眼屏住呼吸,一臉緊張。手術風險在意料之中,但是真的發生還是讓所有人的心一起懸了起來,只有羅曼將軍悠閒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想起了一句老話,笑到最後才是勝利,現在到了手術的最後關頭,輪到他笑了,而且很可能要笑到最後。
手術就有風險,這次嬰兒連體分離手術風險尤其大,嬰兒太小經不起任何意外,不然A國掌握世界一流技術也不會選擇留一個捨棄一個。凌威等人面臨的困難可以說是毫不奇怪,還好只是一個嬰兒出現了問題,不是太糟糕。
嬰兒的生理指標在持續下降著,龔明漢眼中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有點幸災樂禍。這次手術是中國和A國之間的比試,他是A國培養的人才,沒有進入手術為A國效力不僅顏面盡失。就讓羅曼將軍非常不悅。如果手術失敗,他面前面臨的尷尬形勢立即就會扭轉,中華醫學部門還會留下一個口實,沒有用A國的方案和他龔明漢導致遺憾。
“腎上腺素,零點一。”楚韻看著心電圖漸漸變成一條直線,低聲說了一句。護士長立即把藥水推注進嬰兒的靜脈,心電圖曲線波動大了一些,不過也只是短暫的十幾秒,旋即在此接近一條直線。
“唉。”會議室裡的關良發出一聲嘆息,大家的心情隨著這聲嘆息沉了下去。羅曼將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角瞥了一下黃思羽,黃思羽俏臉微寒,哼了一聲。眼睛轉向螢幕,光芒一亮,輕聲說道:“快看,凌威動手了。”
似乎在黑暗中看到了光明,所有目光再次關注到螢幕上。畫面中凌威忽然取過夏春怡手中用於針灸麻醉的細小鋼針,緩緩在嬰兒心臟部位紮了一針,然後凝神觀看,心電圖微微跳動一下,沒有增強也沒有再繼續減弱。凌威再次捻起一根針扎進嬰兒的腹部,又觀察一下,扎進第三根,然後第四第五根,一連紮了九針,每一針扎得都很深,似乎是直刺五臟六腑,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凌威也一點不輕鬆,戴著口罩看不到臉上嚴肅的表情,但額頭滾滾的汗水就說明他用盡心力。
九根針紮在嬰兒身體上,雖然露出的針尾很短,燈光映照下還是比較瘮人。凌威的針灸方法不是原來方案內的,如此做法有個最危險的地方,嬰兒如果救不活他會遭到有關方面甚至嬰兒家屬的責難,這樣做可以說是有點孤注一擲。事實上,凌威只是替補,保住一個嬰兒已經算功德圓滿,他完全沒有必要冒險,這樣做顯得凌威對醫學的虔誠,心中只有病人,沒有自己。
針尾隨著嬰兒極其輕微的呼吸在輕微顫動著,手術室裡寂靜無聲,心電圖上的曲線低緩地執行片刻,漸漸變得快捷,然後恢復正常,大家微微鬆一口氣,沒有歡呼,因為那些針還在嬰兒身上,危險依舊在,誰也不敢保證拔下來會不會再有意外。
凌威深吸一口氣,手指伸出,緩緩拔出嬰兒身上的鋼針,一根,兩根,三根。四根、、、、、、,大家的心跟著跳動,終於全部拔完,心電圖的曲線沒有任何變化,成功了!楚韻首先鬆一口氣,輕輕鼓了一下掌,其他人也跟著拍了拍手,氣氛活躍了很多。凌威向一旁退了退,取下口罩,擦了擦汗,向李曼雲揮了一下手:“你來縫合。”
李曼雲近前一步,旁邊的護士遞過針和小剪小刀,她細心地看著嬰兒的胸口,眼神平靜而專注,手穩健快捷,很快就把兩個嬰兒胸前的傷口縫合好。楚韻擺了擺手,兩個護士推著嬰兒離開手術室送進醫院專門準備的監護病房。
“走吧,晚上我請客。”楚韻取下口罩對著大家笑了笑,臉色疲憊,笑容卻很燦爛。這麼多天的準備和努力終於有了好的結果,心理上沉重大壓力驟然一鬆,自然壓抑不住興奮,這時候她也有資格興奮。
大家陸續離開,只留下龔明漢呆呆站著,剛才凌威救人的一幕太讓他震驚,已經超出了他能夠理解的範疇。那樣的情況下嬰兒的成活力幾乎是零,凌威卻把生命從鬼門關活生生拽了回來。龔明漢的心情從得意一下子進入低谷,有種萬念俱灰的感覺,他知道自己的醫學這輩子也無法和凌威相提並論了,腦袋裡一陣空白,失魂落魄地看著醫生護士們一個個離開,直到一位打掃的小護士推了推他,才如夢方醒,急匆匆跑了出去。
醫科大學附屬醫院的院子裡,一群記者看到楚韻和凌威,紛紛把話筒舉起來:“楚醫師,說說你對這次手術成功的感想。”
“凌醫師,你能告訴大家你用的針灸方法是預先想好的嗎。”
“凌醫師,聽說你原來就是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