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的氣氛有點壓抑,替衛老治病,為了慎重,專門請了全國著名的醫學專家,但也忽略了一件事,任何行業都會有派別上的競爭,醫學也不例外。作為洛陽方面醫學的代表人物羅丹林就和京都方面的代表楚韻觀點極不相符,楚韻並沒有說一定要做手術,覺得不太妥當。羅丹林出於對楚韻的反對和洛陽方面醫學的宣傳,想冒個險,他自己也承認只有五成把握,生死各半,留有餘地。沒想到凌威一下子給以否決,直接說明動手術沒有希望,這樣一來,堅持動手術只能成功不能失敗,相當於全盤否定了他的提議,怎麼能不氣惱。
“今天你必須給大家一個信服的證明,才能採納你的建議。”羅丹林心裡冒火,語氣卻盡力裝得平靜,對一個後生晚輩他要盡力保持風度。用大家來壓制凌威是個不錯的選擇,因為除了楚韻黃老皮老其他人也都和羅丹林一樣,對凌威的能力驚訝之餘充滿懷疑,超出想象的東西總是令人疑惑。
凌威思索了一下,看來不露一手真的不行,楚韻等人畢竟佔少數,要憑實力說話,淡淡笑了笑:“誰先來?”
“我來吧。”白髮蒼蒼的桑老首先開口,他對於楚韻和羅丹林兩不相幫,以事實說話,不偏不袒,作為見證人是最合理的。他開口,沒有任何人反對。
凌威走到老人身邊坐下,伸手拿過老人的手腕,手指搭在腕脈上,過來一會兒,輕聲說道:“你身體很好,心臟和血壓正常,肝功能正常,肺活量也很好,均勻而深沉,”
“全是廢話,”羅丹林在一旁插了一句,凌威的話聽起來確實沒有什麼用,就像在隨口胡說,一切很好,對疾病隻字未提。
凌威並沒與動怒,抬頭瞄了羅丹林一眼,繼續說道:“您再三十年前腿上受過外傷,傷及骨頭,現在骨頭有病變的跡象,您要早點預防。”
凌威鬆開手,診斷也就算結束,大家的目光一起集中道桑老的臉上,桑老喝一口茶,緩緩點了點頭:“我剛做過體檢,正像他說的那樣,身體沒有問題,只是腿上的傷沒有檢查過,最近是有點疼,既然他一口說出是三十年前的傷,不得不相信,我明天就查查腿。”
“老桑,你真是三十年前的傷,我怎麼沒有聽說過。”另一位老人疑惑地看著桑老。桑老笑了笑:“那次到前線視察,一位戰士的搶走火打傷了大腿,也不是什麼光榮的事,沒有告訴你們,子彈擦著骨頭而過,算是小傷。”
傷無論輕重,證實了凌威的判斷才是關鍵,桑老旁邊的一位老人立即主動伸出手,凌威走過去把了一下脈:“肝膽溼熱,有膽結石,熱毒內蘊,腸炎,虛火上升,耳鳴眼花。”
語句簡單,沒有模稜兩可糊弄人的意思,疾病的名稱也沒有用中醫深奧難懂的,用西醫常用名稱,簡單易懂,他一邊說那位老人一邊點頭:“對,對,醫生說我自己不會保養,都是慢性病。”
兩個人的診斷都是準確無誤,大家的臉色由懷疑變成驚訝然後變成好奇,紛紛伸出手腕,凌威不緊不慢一一把脈,言簡意賅,一圈下來,回到楚韻身邊坐下。客廳裡立即安靜下來。桑老咳嗽了一聲:“我看衛老的病就交給京都醫學院的楚韻和這位醫師處理,叫什麼名字、、、、、”
這時候大家才想起凌威還沒有報過姓名,剛才也沒有人在意他的姓名。皮老立即介紹:“他叫凌威。”
“凌威?你是保和堂的二當家。”羅丹林身邊的中醫師低聲驚叫起來,可見保和堂在洛陽一定大有名氣。
“二當家談不上,我只是一名普通醫師。”凌威很謙虛地笑了笑,在眼前這些重量級人面前他確實無法驕傲。
“凌醫師謙虛了,保和堂全國有名,你的小針刀技術更是一絕,我們洛陽中醫界無人不知,有空還請多多指教。”那位中醫師滿臉微笑,他倒不是客氣,保和堂樂於和別的中藥堂交流時眾所皆知,要是得到凌威的親自指點收益就非同一般了。
“有空一定登門拜訪。”凌威微微抱拳,對於尊重人的人他一向報以更加尊重,羅丹林見自己帶來的人竟然和凌威套起了交情,不悅地輕聲咳嗽,那位和凌威答話的中醫師立即住口,靜靜坐到一旁。
事情已經成了定局,凌威以令人信服的手藝取得這次治病的主動權,臉色緊張的桑老等人感到了一陣輕鬆,輕聲說笑起來。凌威卻一點笑不出來,衛老的病那麼嚴重,又是個大人物,絲毫馬虎不得,感覺就像古代在宮廷的御醫,步步謹慎,提心吊膽,
“這是儀器檢查的圖片,你看看,還有化驗單。”楚韻開啟資料夾,低聲和凌威商量起病情。剛剛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