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岸一眼,臉色變了變,脫口而出:“不行,那邊是崔溪鎮,正流行瘟疫,全部戒嚴,是個禁區,有人傳言,進去就是死路。”
“死路又怎麼樣,總比在這裡被打死強。”葉小曼望著河水,用力揮動著手臂:“憑我們的體力,再回去和對方周旋不會有任何機會,他們是三面包圍,留下的就是這一面了。”
鍾於良眉頭皺了皺,忽然向程怡然伸了伸手:“把槍給我。”
“幹什麼?”程怡然不解地看著他,但還是順手把槍遞過去。
“即使你們下水,對方有槍,短時間還是在射擊範圍之內,我掩護,可以爭取幾分鐘。”鍾於良揮了揮手槍,轉身謹慎地看著身後,不遠處已經有小樹枝晃動,有人接近過來。
“你怎麼辦?”程怡然拉了拉鍾於良:“我們一起走。”
“你這人真是婆婆媽媽的。”鍾於良忽然轉過身,一抬手把程怡然推入河中,站的地方離河面也就三四米高,噗通一聲,轉眼間程怡然的腦袋浮出水面,對著鍾於良大聲嚷道:“鍾於良,你個混蛋。”
“快滾吧,三八婆。醜八怪。”鍾於良大聲罵了一句,程怡然氣得瞪大了眼,女人無論在什麼時候聽到這種話都會火冒三丈,她張大嘴剛要還擊。葉小曼已經跳入水中游過來,拉住她的胳膊,高聲叫道:“快點走吧,我可不怎麼會水。”
水並不深,也沒有多大浪流,兩個人很快就游到中間,身後傳來幾聲槍響,程怡然又楞了一下,咬了咬牙,加快速度,拉著葉小曼奮力向對岸遊,幾分鐘後靠近岸邊,兩個人全身溼漉漉上岸,回首一望,對岸剛才落腳的地方站著一群人,正指指點點,有人晃動著什麼,在陽光下反射著金屬光澤。
“槍。”葉小曼和程怡然同時驚叫一聲,扭頭向崔溪鎮方向跑去,不管對方是什麼槍支,跑得越遠越好,如果是射程上百米的阻擊槍,逗留就會送命。
對岸的一群人看著葉小曼和程怡然消失,不斷懊惱地跺著腳,一位中年人抬手取下自己的眼鏡摔在石頭上。旁邊立即有人輕聲勸慰:“錢先生,對面是瘟疫區,他們不會再出來了。”
“放屁。”中年人怒吼著:“只要葉小曼還活著,我錢楓絕不罷手。”
“可是……”身邊的人慾言又止。
“可是什麼,不就是瘟疫嗎,你們不去我一個人去。”中年人瞥了一眼身邊的手下:“還有誰願意去。”
身邊的人同時猶豫起來,金錢關係構成的組織,追殺葉小曼的時候不怕死,但不代表面對死亡的疫區願意進去,這是兩碼事,對於瘟疫每個人的恐懼感與生俱來。
“我,我。”最後只有兩個人答應。這已經算不錯了。錢楓微微點頭,一揮手:“我們出發。”
三個人接連躍入水中,他們要追殺的是葉小曼,瘟疫也在前方等著他們。人生有時候就是很奇妙,生生死死誰也不能主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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