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一縱身,手掌扒住院牆,翻身躍了過去,輕飄飄落在外面的一個陰影裡。一個苗條的身影從河邊走過來,似乎聽到動靜,向這邊看了看,楚雲一動不動,姑娘看了一會,然後掏出鑰匙開啟院門走了進去。楚雲快速沿著院牆向夜色中走去。
陳雨軒微微低著頭走進院子,看到耿老爺子微微一愣:“您還沒睡,凌威回來了嗎?我打他手機關機。”
“沒有回來,剛才我聽到點動靜,好像是樓上的,不會有賊吧,”耿老爺子仰臉看了看樓上,行動有點遲緩:“我剛要上去看看,你就回來了。”
“是嗎?醫院有什麼好偷的,難不成偷藥。”陳雨軒柳眉微皺,信步向樓梯間走去,她並不害怕,按照現在的身手,一般小毛賊也不在話下。
樓上靜悄悄的,書房門虛掩著,開啟燈,陳雨軒嚇了一跳,房間內一片狼藉,滿地的檔案和書籍,顯然被翻過,陳雨軒緩緩彎下腰,不緊不慢地把地面上的東西收拾起來,放在桌上等待明天整理,她不擔心丟失什麼,這裡根本沒有貴重東西,凌威的那些重要藥方都記錄在腦子裡,沒人偷得去。
也越來越深,耿老爺子已經回房間了,四周一片靜寂,陳雨軒坐在椅子上,看著凌亂的書籍,呆呆發愣。眼前浮現著凌威似笑非笑的臉頰,不知道他這時候在哪,拿出手機撥了撥,還是關機,她的柳眉鎖得更深了幾分。
手機是個好東西,拉近了人們的距離,讓人有天涯若比鄰的感覺。但一旦關機,就變成壞東西,讓兩個朝夕相處的人瞬間變成了天各一方,忽然發現除了那點可憐而虛無的手機訊號,能夠關聯的一無所有,那種極度的惶恐和失落是致命,陳雨軒坐在深夜就像飄零在茫茫大海上,四處茫茫。她了無睡意,眼睛直愣愣看著窗外,一直到朝霞升起。
院子裡響起大門開啟的聲音,好像很大,陳雨軒條件反射般跳起來,從到門外,站在走道里探頭一看,一個人走了進來,雖然戴著墨鏡,化了妝,陳雨軒在霞光下還是看出是凌威,她快速跑了下去,凌威已經進入院子一角自己的房間,陳雨軒直接走過去,劈頭就問:“你昨晚到哪去了,也不留個話,連手機都關了。”
凌威愕然地轉過身,定定望著陳雨軒,陳雨軒被看得有點不好意思,嬌嗔地噘了噘嘴:“看我幹什麼,聾啦,問你話呢。”
“昨晚去見井上正雄了,害怕有監聽的東西,把手機關了。”凌威回過神來:“你一夜沒睡嗎,眼睛眶都黑了。”
“能睡得著嗎,擔心死了。”陳雨軒倒不掩飾,真情流露。
“不好意思,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就被井上正雄留下了。”凌威歉意地笑了笑,倒一杯茶喝了一口,放鬆一下情緒,昨晚在沙發上都沒有睡好,神經一直繃得很緊,天一亮就溜之大吉,當然,留下了一個聯絡的號碼,他的手機是雙卡,有一張一直沒用,恰好排上用場。
“你身上是什麼香水味?”陳雨軒忽然敏感地皺了皺鼻子。凌威急忙低頭聞了聞:“是嗎,我沒注意。”
“昨晚就你一個在娛樂城住宿嗎?”陳雨軒俏臉微紅,知道不應該自己問,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還有一位姑娘,井上正雄安排的。”凌威隨口說,緊接著回味過來,急忙解釋:“你別誤會,我可什麼也沒幹。”
“幹什麼也不關我的事。用不著告訴我。”陳雨軒俏臉飛起一片紅霞,話雖這麼說,他還是相信凌威的話,凌威不是個隨便之人,但井上正雄既然安排人他就要接受,不知怎麼處理的,陳雨軒沒好意思細問,不過從凌威疲倦的眼神上也知道很難。
“你休息一下吧。”陳雨軒隨手拉開凌威床上疊得整齊的被褥,凌威擺了擺手:“不行,我必須找一個旅社,讓那個井上正雄的人找得到我。”
“你來真格的。”陳雨軒有點擔憂:“那是西門利劍做的事,他是職業,而你是醫生,幹嘛冒險。”
“你這樣想,井上家族卻不是。”凌威搖了搖頭,取下墨鏡扔在一邊,眼中光芒閃動:“井上正雄可沒少給我找麻煩,現在又盯上韓震天,我可不能就這樣忍氣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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