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欺之以方,在許多時候西門利劍和凌威算得上君子,佐藤希如果矢口否認,他們兩有許多辦法,昨天把一切可能都考慮了,可世上事千變萬化,眼前的情形就是個大大的意外,還沒有等到詢問就直接承認,還十分徹底,佐藤希看起來倒是很無辜起來。一個畫畫的柔美少女,和太湖山水相融,有一種出塵的感覺,無論如何也和陰謀搭不上邊。
“你們看我畫的怎麼樣?”幾個人沉默,倒是佐藤希活躍起來,見到西門利劍似乎真的很崇拜,興奮得俏臉泛紅,晃動著畫板炫耀著:“我剛到建寧就看中了這裡的山水,每星期三都過來,幾年了,終於畫得有點樣子。”
那副山水畫確實頗具神韻,值得佐藤希自豪,可是凌威和西門利劍根本沒有心情欣賞,只是敷衍幾句。佐藤希可不管他們的心情,眉飛色舞地說著,重新拿過一張畫紙寥寥幾筆太湖山水就躍然紙上,就連凌威這樣的外行在心情不佳的時候看了一眼也嘖嘖讚歎。佐藤希眉飛色舞:“你們等一下,我畫一個完整的再讓你們欣賞。”
佐藤希做了個稍等的手勢,聚精會神畫起來,神情專注之極。凌威和西門利劍不好再說什麼,也沒什麼可說的,兩個人感覺到佐藤希的話有哪裡不對,偏偏無法找出來,現在佐藤希認真畫畫,兩個人只好先退回船艙,仔細考慮如何繼續下去,船在湖中游,有的是時間,倒不用考慮佐藤希忽然離開。
佐藤希在船頭上擺開姿勢,畫筆在圓轉流暢執行著,畫夾邊緣有一條玻璃,恰好看見船艙內的動靜,她瞄了瞄,見凌威和西門利劍在低聲說話,並沒有注意她,長長出一口氣,抬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她做夢也沒想到西門利劍會這麼快找到自己,第一時間她就意識到是于越出了問題,反應很快,立即把于越拋了出去,最快速度堵住西門利劍和凌威的嘴。
細風微微,吹拂著佐藤希的秀髮輕輕飄浮,她伸手開啟手機,低聲吩咐了幾句,臉上露出一絲惡作劇的笑。
太湖島嶼眾多,畫舫不時從島嶼邊擦過,在離第三個島嶼不遠,一艘快艇忽然從島嶼邊角衝過來,速度極快,兩邊濺起高高的水花,划著一條白色線條,越來越近,線條也越來越寬。
“快閃。”凌威感覺靈敏,抬頭一看,水浪已經衝擊過來,快艇的線路居然是正對著畫舫,狂奔過來。他立即大喊一聲,一個箭步衝上船頭,伸手攔腰抱住佐藤希,向船艙急退,師小燕急忙舞動雙槳,畫舫打了個迴旋,企圖避讓,但人工哪能和機械的力量相比較。快艇眨眼間重重撞在畫舫上,發出一聲轟響,耳邊充滿水浪的拍打聲和木質畫舫的碎裂聲,凌威只覺得腳下一空,身體急速下沉,感覺到那艘快艇從身邊呼嘯著奔向遠方,然後整個人就沉入到水底,他的手臂依舊緊緊抱著佐藤希,佐藤希似乎很慌亂,用力掙扎著,凌威向上浮動幾下,竟然又被佐藤希拉回來,一種窒息感傳人大腦,一片昏沉,手腳自然沒了力氣,佐藤希又掙扎了一下,離開凌威的手,飄向一旁,凌威下意識伸手撈了撈,撈了個空,他實在憋不住了,腳用力蹬水,向上竄出,腦袋剛剛露出水面,立即深呼吸一下,吐盡胸中的汙濁,遊目四顧,湖面上師小燕和西門利劍也冒出頭,他們兩個人抓住破碎的木板,輕輕飄浮。西門利劍的目光沿著湖面也看到了凌威,抬手把一塊木板推過來:“接住,我們上島。”
凌威抓住木板,木板不是太大,勉強可以漂浮,剛剛穩定下來,忽然想起佐藤希,四處張望著叫喊:“佐藤姑娘,佐藤姑娘。”
平靜的湖面上,沒有佐藤希的影子,西門利劍也游過來,兩個人相視一眼,同時扎進水中,好一會兒,又同時浮起,呼吸一口又紮下去,如此週而復始,五六次以後,兩個人都氣喘噓噓,有點虛脫。師小燕在一旁大聲叫道:“你們不要命啦,茫茫太湖,人在水下不知飄到什麼地方了。”
“我們再試試。”凌威不甘心地揮了一下手,重新進入水下,這裡是靠近小島,水很淺,但分不清方向,不知剛才找過沒有,師小燕的話他也明白,現在只是做最後的努力而已。
水冰涼,長時間呆在下面有點刺骨的感覺,手摸在湖底的沙子上,有點麻木,大約運動了三四米,凌威打算放棄,最後劃拉一下,忽然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急忙伸手摸了一下,不錯,是人體,他急忙伸手抱住,腳尖用了蹬一下湖底,浮出水面的剎那間,他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
“找到了。”西門利劍驚喜地望著凌威懷中抱著的姑娘,是佐藤希不錯,臉色蒼白,腦袋耷拉著,不知是死是活。
小島離得很近,但凌威和西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