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也是無濟於事的,下半場我們換過來玩吧,我要從反面角度詮釋這個真理。蔣匯東信誓旦旦地解釋道。小白覺得他說得蠻有道理,於是下半場小白玩中國隊,蔣匯東玩巴西隊,比分改寫為六比三。中國隊六,巴西隊三。蔣匯東面子上掛不住,又解釋道,你看,我從這個角度向你展示另一個道理,我們要對中國足球有信心,只要運氣夠好,還是有機會打敗巴西隊的。
他們衝了一下冷水澡,裹著被單抽菸聊天,蔣匯東還想玩一會兒遊戲,榮小白撐不住睏倦,先跑去睡覺。午夜的時候小白聽見口袋裡傳來震振聲,摸黑掏出手機接聽,是戴佳打了電話過來,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她的聲音,小白的委屈不爭氣地湧了出來,像鹼水一樣腐蝕著他的內心。
還順利的吧?
嗯。
戴佳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說,你打電話給家裡報平安了沒有?
沒有,明天打。
店裡一直很忙,所以現在才有空打電話。
我知道。
南京那邊不好混的話還回來。
嗯。
戴佳掛了電話之後小白仍然把電話擱在耳邊,裡面傳出對方已掛機的聲音,然後是長久的忙音和嘈雜的電流聲。小白有些沮喪,把頭埋在被子裡努力地呼吸,眼睛一不小心居然溼潤了。他有些驚詫,擦掉淚水,安慰自己這不算哭。他不知道自己該保持怎樣的心態來面對如今的落魄,罪責屬於這個時代,還是這次經濟危機,還是自己不夠努力,或者每個人都會經歷這個時期,只是他過分誇大自己的痛苦。這些問題爭先恐後地跳入他的意識,踴躍得像那些成群結對跳海自殺的老鼠,他帶著這份掙扎漸漸墜入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