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對著他們咆哮。
“是,是,這就去回太太。”一個僕人忍住自己眼中的笑意,顯然已經領悟了夏絳諮那句後面出血了是什麼意思,只是夏絳諮不知是嫌把屁股說出來不夠文雅,還是故意模糊用詞,讓兩個下人想的更猥瑣些,總之他這一句話讓兩個下人面面相覷,實在不知該給怎樣的表情。
一個僕人飛快地奔了出去,另一個卻依舊還是守在門口,他陰陽怪氣的表情被夏絳諮都收入了眼底。
只是此刻站在門內的夏絳諮,卻只能在旁邊假裝疼痛地哀嚎,他一個人嚎了幾聲顯得有些無聊,忽然就對著裡頭高喊道:“喂!你個死女人,還不出來!還躺在床上裝死啊?”
這一句話一出,門外的下人忍不住抬起眼朝黑漆漆的屋子裡瞟了一眼,腦子裡浮想聯翩,可惜什麼也瞧不見。
而躺在屋子裡的徐南方,聽到夏絳諮這樣一說,簡直要崩潰了。騙人的伎倆她也沒少用,可是絕對不會像夏絳諮這樣把戲演得如此不堪入目。
她原本只想一個人靜靜待在房間裡任由夏絳諮在外頭胡鬧,可是夏絳諮終於還是按捺不住把外人的注意力往徐南方身上扯了。
徐南方這時候不論出去還是不出去,傻瓜也知道夏絳諮這話裡頭的曖昧有多麼地深。
夏絳諮完全不滿徐南方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置身事外,而是不停地喊著徐南方的名字,他毫無顧忌地當著下人的面親熱地對著房間裡呼喚,徐南方簡直就像一隻被扔進滾湯裡的螞蟻,已經無法在蒸籠似的小房間裡呆下去。
徐南方實在難以忍受夏絳諮在外面的胡亂喊叫,她也再顧不得其他,赤著腳就下了床,手中捏著髮帶,隨意地把自己的頭髮又往上綰起。
她出現在唸經堂中廳時,頓時感覺到身上被灼人的眼光給注視著,渾身都不自在,她就像真的做了錯事一樣,沒敢抬起頭來。
外面的燈光從門外灑了進來,有些昏暗,只能把唸經堂裡照出個依稀大概。徐南方順著那光亮往房間裡頭費力地瞟著,想把自己的那兩隻鞋給找到。
她能感受到夏絳諮和別人都盯著自己,徐南方渾身不自在,長大後,她可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出現在陌生人面前,還是這種帶捉弄的性質。
她甚至有些惱火,只是這些怒火卻無處發洩。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徐南方想借著外面的燈光找到兩隻並不顯眼的布鞋,似乎有些困難,秋日的地板赤腳踩著也有些涼。她端著油燈,好容易才看到了一隻鞋,就在佛堂正中央的蒲團上。
徐南方一手端著燈,俯下身就要把那隻鞋子給撿起來,猛地卻聽見外面有個丫鬟喚道“少爺”,是蓮蓬的聲音,她在喊夏絳諮。
夏絳諮正一邊哎喲哎喲地呻吟,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徐南方找鞋子,聽到丫鬟的叫喚,忍不住一愣:“這麼快?”
去報告三太太的僕人才剛剛走,園子這麼大,儘管那僕人出去電話報告,三太太半夜起身趕過來,也要一段時間。
“啊!哦!這裡,這裡……”夏絳諮只好又皺起眉頭裝疼。
蓮蓬聽到夏絳諮的聲音從佛堂裡傳來,一喜,高聲說道:“少爺,尚先生來找您!太太說讓我把尚先生直接領這來見您!”作為僕人,蓮蓬並不知道尚君澄和夏家的淵源。
絳色卷 第二十四章 尚君澄生氣了
徐南方聽到蓮蓬的說話,心底一咯噔,拿住鞋子的手一鬆,鞋子啪地一聲又掉落在地,分外地清脆。
夏絳諮原本也如徐南方所想,認為或許徐南方和尚君澄之間的障礙太多,所以他那“壞壞”的澄哥哥斟酌再三,還是不過來看徐南方。
可是沒想到尚君澄來了。
夏絳諮有點意外,又有點驚喜,這時候都忘記去裝疼,或許應該說是已經覺得沒有演戲的必要,臉上掛上了笑,他腳跨了出去,對著外頭道:“澄哥哥,我就知道你會來!南方姐還不相信呢!”
他跨出門檻,就見蓮蓬背後跟著一個渾身泛著銀光的男人。猛一眼看過去,還覺得這光亮有些刺眼,直到那人已經走到身邊,夏絳諮的雙目才從那刺眼中恢復過來,正是尚君澄。
尚君澄穿著一件銀色的長袍,長袍上墜滿了亮晶晶,明晃晃的銀色亮片,那些亮片即使在並不明亮的燈光下,也反射著瑩瑩的光彩,若是在強光之下,只會更加地奪目絢麗。而此時耀眼的衣服裹著一張俊美卻有些清冷的面龐,銀色的光映在臉上,更顯得臉色蒼白,如同白皚皚的雪地,但是卻更襯得那一雙與眾不同的眼更加地明亮,比天空中的繁星還要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