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3 / 4)

“荀司丞,判決下來了,李平被廢為庶人,徙梓潼郡。”裴緒快步走進屋子,啪的一聲將公文擱在荀詡案上,“這裡是丞相上尚書的公文抄件,請您過目。”

荀詡展開文書,上面寫道:“……平為大臣,受恩過量,不思忠報,橫造無端,危恥不辦,迷罔上下,論獄棄科,導人為奸,情狹志狂,若無天地。自度奸露,嫌心遂生,聞軍臨至,西鄉託疾還沮、漳,軍臨至沮,復還江陽,平參軍狐忠勤諫乃止。今篡賊未滅,社稷多難,國事惟和,可以克捷,不可苞含,以危大業……”

“呵呵。”荀詡笑了笑,掩上文卷望望窗外的殘陽,心緒不知怎地湧出幾許唏噓,幾許感慨。

作者後記

終於寫完了。儘管二十七萬字的數量對於很多強者不過是滄海一粟,只夠鋪陳完開頭,但對於天性憊懶的我來說,已經是生平極限中的極限了。用田中大神的一句話就是:“我預支完了下半生的勤勉”。阿彌陀佛,幸虧以後我就是死上班族,再也不用幹這傷筋動骨的營生了。

如果把我稱做《風起隴西》親生父母的話,那麼它的祖父是克里斯提昂·賈克,祖母則是弗·福塞斯。外祖父是羅貫中與陳壽,外祖母是丹·布朗。

克里斯提昂·賈克的《謀殺金字塔》三部曲是我靈感的最早起源。當年在大學宿舍裡一口氣看完他的小說後,彷彿發現了一片新大陸,驚訝地沒想到歷史小說也可以這麼說。賈克大爺以埃及的歷史為脈絡,在真實歷史大勢的縫隙之間填夾進了無數貌似真實的細節,營造出一個富有現代氣息的古代世界。和一般故意顛倒現代古代的惡搞不同,賈克老爺是以一種十分嚴謹的態度去寫這部小說,他沒有生硬地將現代玩意強行塞到古代,而是不動聲色地把細節融到文章的每一個角落,逐漸讓讀者潛移默化,不知不覺中接受這一嶄新的世界觀,並享受其中。

我必須得承認,也許是出於天生的惡趣味,我太喜歡這種古怪的東西了;這比考據詳盡的歷史小說更有魅力——起碼對於我來說。在《風起隴西》中,我也在不停地試圖追尋前輩的足跡,創造出一個擁有現代感的三國時代,還不能露出斧鑿之痕。很遺憾的是,我做到了前者,卻沒做到後者。比起《謀殺金字塔》的渾然天成,《風起》刻意的痕跡太重了。

《風起》中的很多名稱,比如靖安司、司聞曹、軍正司,以及繁瑣冗長的蜀漢行政程式,全部都是我毫無考據的憑空杜撰,這都是為了增加文章真實性而創造出來的古代機構。所以,嚴格來說,《風起》並非是一部三國曆史小說,而是一部借用了三國曆史的架空小說。如果有人指責我到底看沒看過三國曆史,我也只能撓著頭回答:“唔,其實這發生在不同的次元……”

克里斯提昂·賈克造就了《風起》的靈,而弗·福塞斯則生成了《風起》的肉,英法兩大強國伺候著我一個人兒,這日子過得多美氣……好吧,後記應該嚴肅點。最早看弗·福塞斯老爺的作品就是赫赫有名的《豺狼的日子》,今年年初購到了其作品集,一口氣看完,如飲醇酒。這位大爺的文筆風格極端冷靜簡潔,無論描述什麼事都不動聲色,毫不脫泥帶水,全無小資式的呻吟與感慨,就如同一名真正的間諜行事;另外一方面,他的文筆又十分細緻,即使是一件小事也要鉅細靡遺地詳細描寫其細節,甚至具體到飛機的航班號以及購買物品的商店名稱。比如《戰爭猛犬》中,最後突擊總統府的過程只花了不到二十頁,前面煌煌幾百頁都是在事無鉅細地描寫主角如何籌劃這一次進攻。一般來說,這是冗筆贅肉,但在福塞斯的小說裡卻顯示出無比真實的現實質感,讓人肅然信服。

《風起》是一部間諜小說,欠缺獨創性的我毫不猶豫地追隨福塞斯,刻意模仿這種文字風格,甚至情節。熟悉福塞斯的人很容易就能在《風起》中找到似曾相識的影子:徐永的叛逃我幾乎寫成了《新娘的代價》,而糜衝的死亡顯然是在模仿《第四秘密議定書》彼得羅夫斯基殺掉瓦西里葉夫的橋段。至於文字痕跡,則更是比比皆是。就我個人感覺,間諜小說就要這樣如福塞斯這樣寫才夠帥氣。

很多讀者批評說這本書的西式翻譯腔實在是太重了,以至於有人說把名字和地名全部替換掉的話,就是一部典型的蘇美間諜小說。對於這一點,我只能抱歉地回答:“我是故意的,哇哈哈哈哈!”沒有什麼深層次的心理原因,只是單純覺得將兩樣完全不相干的東西結合在一起,會有別樣的美感。換句話說,這是一部二十七萬字的惡搞,我真閒。

關於羅貫中和陳壽對我的影響,就無須贅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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