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窒了窒,但很快說:“皇后之前不是在療養院嗎?”
“誰放她出來的?”
言下之意,當時是他下旨送皇后去療養院療養。
他後來就昏迷過去,誰敢抗旨把皇后弄出來?
霍御燊說:“是當時的皇太女不忍皇后在療養院裡安全得不到保障,親自去療養院接回來的。”
“當時全帝國直播,大家都誇皇太女孝順。”
現在想來,“孝順”兩個字的評語,簡直是一巴掌打在澹臺靜這個假皇女臉上。
這句話,也把皇帝的怒氣堵回去了。
對於高層來說,凡事但凡公開了,能轉圜的空間幾乎就不存在了。
畢竟大家都要臉,高層尤其要臉。
當高層都不要臉的時候,那就表示事情已經嚴重到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程度。
皇帝澹臺宏遠閉了閉眼,說:“你們都出去,御燊留下來,再讓皇后進來。”
御書房的人對視一眼,又魚貫走了出去。
皇后利奉恩就帶著兩個警惕的女官在門口候著。
他們出來,皇后利奉恩看也不看他們,仰著頭走了進去。
她的脊背挺直,像是寧折不彎的青松。
御書房裡,皇后利奉恩進去了,卻並沒有關門。
皇帝好像也不在乎的樣子,痛心疾首地說:“皇后,阿靜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不能接納她?”
皇后利奉恩淡淡地說:“好?好在哪裡?”
“是她處心積慮要弄死我,還是對我陽奉陰違,暗地裡跟你的九嶷夫人勾勾搭搭?”
皇帝澹臺宏遠做出幾分尷尬的樣子,說:“呃,這個呢,其實也不能怪她親近九嶷夫人。”
“因為她……因為她……”
皇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皇后利奉恩發出一聲冷笑:“陛下,您就別裝了。”
“澹臺靜,根本不是權九嶷的女兒。”
“我們也做過她和權九嶷基因對比。”
皇帝澹臺宏遠猛地抬起來,臉上閃過一絲猙獰:“你說什麼?!”
“阿靜也不是九嶷的女兒?!這怎麼可能?!”
皇后利奉恩打量著他的神情,有些意外的說:“皇帝也不知道嗎?”
“但是阿靜,切切實實是您的種啊!”
皇帝澹臺宏遠移開視線,嘆息說:“那可奇怪了,這孩子真的不是九嶷的女兒?”
“朕一直以為是……才那麼疼她……”
皇后利奉恩聽見皇帝這話也不氣,微笑說:“原來皇帝早就知道她不是我的女兒。”
“這就好了,既然現在已經真相大白,還請皇帝陛下告知,本宮的親生女兒,去哪兒了?”
皇帝澹臺宏遠皺起眉頭:“梓童,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在質疑朕嗎?”
梓童,是所有皇帝都可以對皇后使用的一種愛稱。
明顯皇帝澹臺宏遠的語氣緩和下來了。
皇后利奉恩卻不為所動,繼續悲憤說:“陛下,您都以為那孩子是權九嶷的女兒,又怎麼會不知道本宮的女兒去哪兒了?”
皇帝有些不自在地說:“朕是為了你好……當時你和九嶷同時生產,九嶷順利生下女兒,你的女兒,卻一生下來就……夭折了。”
“朕擔心你傷心太過,才自作主張,把九嶷的女兒抱過來,讓你不要承受喪女之痛。”
“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後來好像又被人調換了?”
“朕會讓霍督察仔細去查這件事,一定給你,給九嶷,一個公道!”
皇后利奉恩抿了抿唇,眼裡的淚水漸漸集聚。
她說:“陛下,您說真的嗎?可我明明記得,我生下她的時候,她還好好的……”
“她怎麼就突然死了?——一定是被人害死的!”
“您真的讓霍督察查這件事?”
“可十九年了,過去十九年了,還能查到嗎?”
“我要知道誰是兇手!”
“哪怕已經過去十九年,我依然要滅這兇手的九族!”
“我的女兒埋在哪裡?陛下能告知我嗎?我要去看看她……”
皇帝澹臺宏遠嘴角抽了抽,說:“剛出生的嬰兒夭折,誰會給她造墳立碑?”
“當時和醫院裡所有新出生就夭折的嬰孩,一起處理了。”
皇后聽得目眥欲裂,一口氣提不上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