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與歸皺了皺眉:“大祭司?去他家幹嘛?”
“我今天有五個預約,得給人看診。”
利奉慈的臉拉了下來:“與歸,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你身份高貴,怎麼能給人做醫生看病呢?”
“醫生又不是什麼好職業,一樣是伺候人的。”
“我們利氏開了那麼多製藥廠和醫院,醫生和研究員,只是我們的僱員而已!”
“這都不是你這個身份的人,應該做的事!”
“我們不管是權氏,還是利氏,都不需要你做這種事髒了自己的手!”
這種話,從權與歸當年選擇學醫以來,利奉慈就是這樣給他洗腦的。
所幸權與歸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並沒有被利奉慈左右。
只是說得多了,也影響了權與歸的情緒。
不是讓他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而是讓他覺得,自己想做的事,自己的母親並不支援。
孩子還是希望得到父母的認同的。
如果長時間跟父母的要求相悖,他們就算不會聽話,但依然情緒會被困擾,會不由自主產生對自己的懷疑心理。
權與歸就是這樣。
他都已經二十七八歲了,可還是被母親這樣耳提面命,看不起他做的工作。
權與歸臉上又露出那種懨懨的厭世神情,彷彿整個世界都沒有值得他留戀的地方。
還不如死了算了……
他每次露出這種生不如死的神情,利奉慈能氣得暴跳如雷。
但是今天,她卻視而不見,心情很好的樣子,只是說:“別跟我說沒時間,你趕快把五個病人預約看完,我在你的醫院門口等你,然後一起去大祭司家。”
權與歸有點意外,又有點高興。
他的精神振作起來。
這一次,母親沒有被氣的暴跳如雷,是不是意味著,她已經開始接受他的選擇了?!
如果他做的事,能夠得到母親的認同,他覺得,這個世界,又有希望了!
權與歸心情略有好轉。
他收斂心神,開始認真工作。
先看了一下今天那些預約的病人的資料,又查了一下醫院的內部資料,對他們的情況胸有成竹。
五個病人都是上午預約的。
一個個進來之後,權與歸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平靜的眸子,很有耐心地給一個個病人診治,傾聽他們的病情,然後提出治療方法。
他工作得很認真,也很投入。
因為這是他真正喜歡做的事,能夠在給病人的治療中,找到自己的人生價值。
看完這五個病人,已經到了中午。
權與歸也沒吃午飯,就喝了一管高階營養液,離開了利氏醫院,和目前利奉慈一起,去大祭司素宴行家拜訪。
他們到的時候,大祭司一家正在吃午飯。
大祭司素宴行和妻子影沉璧分別坐在餐桌兩頭。
身邊只有兩個姑娘陪著,分別是素宴行的女兒素不語和外甥女影無心。
影無心喝了一口魚湯,突然覺得一陣噁心。
不過她沒有表露出來,只是將那口魚湯含在嘴裡,過了一會兒,才緩緩嚥下,然後趕緊吃了一大口飯。
素不語看了她一眼,說:“無心最近胃口不錯。”
臉上看著都豐盈了,身子也不像以前那麼單薄,彷彿風吹一吹就要倒了的樣子。
影無心勉強笑了笑,說:“最近休息得比較好,晚上一倒下就睡得醒不過來。”
大家說話間,素氏的管家進來,悄悄對素宴行說:“大祭司,權氏二爺的利夫人和長子權與歸來訪。”
素宴行有些驚訝。
他們這種人家,一般不會這樣貿貿然直接上門。
都會提前好幾天跟管家預約。
除非是特別親密的朋友和親戚。
而他跟利奉慈和權與歸沒那麼熟,根本沒到那份上。
不過人家既然來了,他也得招待。
這麼急,可能是有事?
素宴行拿餐巾擦了擦嘴,說:“那我不吃了,你們慢慢吃,我去見兩個客人。”
他的妻子影沉璧好奇說:“這個時候,誰上門啊?”
“熟嗎?要不叫過來一起吃午飯?”
素宴行搖搖頭,說:“權二爺的夫人和她的長子。不知道有什麼事。”
影沉璧對他們也不熟,但是也認識,社交場合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