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著,這種話通常都意味著艱難和漫長。
“準備出發吧,我想你們昨天都已經跟家裡人說過再見了。”
遠遠的第一陣鑼鼓傳了進來,人們開始在遊行,在歡慶勝利。
沽寧街道上,歐陽方才過路的街道已經不再冷清,鼓樂隊和遊行隊伍已經佔據了街心的位置,而這對沽寧人甚至流落此處的難民來說,是不可不趕的熱鬧。
熱氣騰騰的四道風到這裡就被阻住了,但他立刻在巷口看見了自己的幾名死黨——古爍、大風和皮小爪。
古爍也看到了四道風:“老四,你昨晚上哪兒去了?”
“我呀?跟你們喝完酒我就逛窯子去了。”
皮小爪問:“拉車去的?”
“誰說逛窯子不能拉著車了?”
古爍笑笑:“高興就好。昨天高興,昨天我都喝得聽見大風跟我說話了。”
“說的什麼?”四道風大有興趣。
“再來一瓶!”古爍放聲大笑。
大風啊吧啊吧地抗議,四道風親熱地捶打每一個人。
街那邊,何莫修擠在人群中散發傳單,老饃頭和小饃頭守著車上的傳單,兩人都有些無所事事。
何莫修捏著剩下的傳單走到高昕身邊:“一百張!”他有些得意。
高昕頭也沒回:“再給他五百。”
一摞傳單被高昕的同學放在何莫修手上,他興高采烈向高昕宣告:“我來就會有用!”
“她發兩千張了。”同學笑著衝何莫修說。
何莫修聳聳肩:“證明我的審美被世人公認。”
高昕百忙中回過頭來:“少煩啦你,再給他一千。”
她轉身再次投入人群,整條街道一派繁忙。
思楓一行正穿過這縱橫交錯的長巷,巷頭那邊穿過的是遊行的人群,幾個難民一臉慵懶地橫七豎八地靠坐,堵得整個巷口只容一人進出。
幾人進了難民身邊的院子。郵差進門時猶豫了一下,轉身掏出幾個銅板放在難民身邊,銅板在地上滾動,難民撿起了身前的一個看了看,對滾開的幾個卻視若無睹。幾個難民甚至對視著笑了笑,那表情和神情都不像難民。
街上夾道的人群終於等來了他們的正主,那是馬背上的龍文章和華盛頓吳,兩人身後跟著一隊衣衫光鮮計程車兵。百姓們歡呼如潮。馬背上的兩位想竭力保持著嚴肅的神情,但仍掩不住嘴角的笑意與一臉得色。
擠在巷口黃包車上的四道風扒下一隻破鞋在眼前晃盪:“賭今兒晚飯?”
幾個死黨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古爍也扒自己的鞋子:“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