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火焚燒多少天,甚至一個世紀,都在所不惜。
我們的大多數族類都把永生看得其它一切更重要。甚至還有不少人類渴望得到它,他們為此不惜去到那些黑暗的地方,尋找那些能夠賜給他們這一黑暗禮物的人……我們不同。我們家不是這種人。如果能夠再次變回人類,我們甘願付出一切。
然而,我們中沒有一人如我此刻這般不顧一切地渴望有機會重來。
我盯著擋風玻璃上的微小擦痕看,好像在這塊玻璃裡隱藏著某種解決方法。那股電流還沒有消失掉,我不得不集中精神,好讓自己的手留在方向盤上。
我的右手又開始隱隱刺痛了,打從我碰她那一刻起,它就一直這樣。
“貝拉,我想你現在該進去了。”
她立刻照辦,沒有說什麼,下了車,關上了車門。她是不是也像我一樣清楚地覺察到了災難爆發的可能性?
就這麼讓她走了,會害她傷心嗎,就像這正讓我傷心一樣?唯一讓我感到寬慰的是,我很快就能再見到她。遠在她見到我之前。我對此微笑,然後把車窗玻璃搖下來,探身出去再一次跟她說話——這會兒安全了,她身體的溫熱被隔在車廂外面了。
她轉身看我想做什麼,一臉的好奇。
她還是很好奇,儘管她今天已經問了我那麼多問題了。我自己的好奇心可一點兒也沒得到滿足;今天對她的回答洩露的只是我的秘密——我從她那兒得到的只是自己的猜測。這不公平。
“哦,貝拉?”
“怎麼了?”
“明天該輪到我了。”
她的額頭皺了起來。“輪到你幹嘛?”
“提問呀。”明天,當我們置身一個更安全點的地方,周圍全都是人時,我就可以得到我那些答案了。這個想法讓我咧嘴笑了出來,我隨即把車開走了,因為她還站在那兒不動,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即使她人在車外,那股電流依然在車廂中嗡嗡地嗚叫著。我也想下車去,送她到門口,把這作為藉口讓自己能夠和她在一起……別再犯更多錯誤。我一踩油門,當她的身影在我身後消失不見時,我嘆了口氣。我好像總這樣,不是奔向貝拉,就是從她身邊逃走,從來都沒有好好停下過腳步。我會找到一個法子讓自己好好堅守下來的,讓我們得以維繫住彼此之間的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