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夠堅持下去,繼續粗魯地對待她,這才是對她更好的方式。我能嗎?
她的眼睛睜開了,依然充滿謹慎。
“我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
我試圖儘可能地給予她警告。“如果我們不做朋友的話會更好一些。”當然,她應該能夠充分意識到這一點。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相信我。”
她的眼睛收緊了,我記起自己之前也對她說過這番話——剛好在我食言之前。在她咬緊牙齒時,我趕緊避開——她也記得很清楚。
“之前你沒有琢磨出這一點來,真是太不幸了。”她憤怒地說。“你本來完全可以用不著這麼後悔的。”
我震驚地盯著她。她怎麼會知道我的悔恨?
“後悔?後悔什麼?”我追問。
“後悔沒有讓那輛愚蠢的卡車把我壓扁啊。”她厲聲說道。
我僵在那裡,簡直要被氣暈了。
她怎麼可以那樣想?救下她是我自遇見她以後唯一能夠接受的事。是唯一一件讓我不感到羞恥的事。是唯一一件讓我慶幸自己存在的事。從我成為她香氣的俘虜後,我一直在拼命讓她活下來。她怎麼可以那樣想我?在我做過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裡,她怎麼敢質疑我所做的這唯一的一件好事?
“你認為我後悔救了你的命?”
“我知道你在後悔。”她反駁道。
她這樣猜度我,讓我內心都沸騰起來了。“你什麼也不知道!”
她腦子裡的想法把我弄糊塗了,簡直讓人弄不明白。她想問題的方式一定跟其他人完全不同。難怪我聽不見她的想法。她根本就是另類。
她猛然把臉扭到一邊,又咬緊牙關了。她的臉漲得通紅,這回是因為憤怒。她猛地將書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