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了。我在等他們進來時,聽到他內心的掙扎。這個男孩很軟弱。他期待這次舞會很久了,害怕在她表示好感之前就暴露出自己的迷戀。他不想讓自己因拒絕而受傷害,而希望她能夠採取主動。
膽小鬼。
他再度坐到我們桌子邊上,一副習慣成自然的舒適樣子,我在想像如果用力將他往對面牆上一摔,將他全身骨頭都撞碎,那種聲音會是怎麼樣的。
“那個,”他對貝拉說道,眼睛看著地板。“傑西卡邀請我去參加春季舞會。”
“那很好啊,”貝拉立刻回答道,顯得熱情洋溢。麥克心往下沉,讓我很難忍住不笑。他感覺到希望要落空了。“你和傑西卡會玩得很開心的。”
他勉強拼湊出得體的答覆。“嗯……”他猶豫著,幾乎因膽小而放棄。他隨即恢復過來。“我告訴她我要考慮一下。”
“你幹嘛要那樣呢?”她詢問。她的語氣帶著點不贊同,不過也有那麼一點鬆了口氣的意味。
那是什麼意思?一股突如其來的盛怒讓我握緊了拳頭。
麥克沒有聽出那份輕鬆。他的臉漲得通紅——我突然感到,那似乎是一個邀請——然後在他開口說話的時候眼睛又再次盯著地板。
“我想知道……嗯,你是不是打算邀請我。”
貝拉猶豫了。
就在她猶豫的那一瞬間,我比愛麗絲更清晰地看見未來。
這會兒,這個女孩也許會答應麥克,也許她不會,可不管怎麼樣,在將來的某一天,她會答應某個人。她是那麼的可愛而具吸引力,人類的男性不會忽略這一點。或者等她離開福克斯,這一天必將來臨,她將會答應某個人。
我能看見她的人生,就像我之前那樣——大學,工作戀愛結婚。再一次地,我看見她挽著她父親的手臂,身穿白色婚紗,踏著婚禮進行曲的音樂步入會場,臉上洋溢著幸福。
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苦。人類也許會因這種痛苦而心碎致死——人類不可能熬得過這份痛苦。
不僅僅是痛苦,還有徹底的狂怒。
這種狂怒渴望得到宣洩。儘管這個沒用的男孩不一定是貝拉會答應的那個人,我還是強烈地渴望用手捏碎他的腦殼,讓他成為那個不管是誰的某個幸運兒的榜樣。
我不明白這種感情——將那麼多的痛苦、狂怒、渴望和絕望亂糟糟地糾纏在一起。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我不知道該叫它什麼。
“麥克,我想你應該答應她。”貝拉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麥克的希望驟然落空了。在另一種情況下,我本來應該感到快活,不過我已經迷失在這份痛苦的餘震裡——緊接著,我為自己的痛苦和狂怒而自責。
愛麗絲說得對。我還不夠堅強。
現在,愛麗絲將看到未來變得旋轉扭曲,這會讓她高興嗎?
“你是不是已經邀請了別人?”麥克。他朝我看了一眼,幾個星期以來第一次起了疑心。我意識到我已經背叛了我的意願;我的腦袋朝貝拉那邊側過去。
他的腦子裡裝滿了妒忌——妒忌那個被這女孩選中的人,不管他是誰——突然,我知道那份不知名的感情叫什麼了。
我在妒忌。
“沒有。”女孩用遷就的語氣說。“我根本就不打算參加那個舞會。”
她的話讓我緩解了痛苦。突然,我把自己當作了競爭者。
“為什麼?”麥克用幾乎粗魯的語氣問道。我被他這種語氣激怒了。
“那個週六我要去西雅圖。”她回答道。
好奇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殘酷——既然我對一切都刨根究底了。我要儘快知道她打算去哪兒,為什麼去。
麥克的語氣像在誘騙一樣,令我不快。“你不能在別的週末去嗎?”
“對不起,不能。”貝拉直率地說。“所以你不應該讓傑西卡再等了——很不禮貌的。”
她為傑西卡的感受擔心,這煽起了我嫉妒的火焰。很顯然,這個西雅圖之行是一個拒絕的藉口——她拒絕他,單純是因為不想背叛她的朋友嗎?她是那麼的無私,完全會這麼做。會不會實際上她很想答應他?又或者這兩種猜測都是錯的。她是不是對其他人感興趣?
“好吧,你說得對。”麥克咕噥了一聲,他是那麼的消沉,幾乎讓我可憐起他了。幾乎。
他把眼睛從女孩身上挪開,一下子切斷了我在他腦子裡見到的女孩的臉。
這讓我無法容忍。
我扭過頭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