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李健又送回幼兒園,園長大罵了他們一頓,罵得老段和老林灰溜溜的一聲不吭。李雲龍、於參謀、鄭秘書都笑了。差五分鐘12點,於參謀對李雲龍說:這次您贏了,現在咱們可以去了……李雲龍哼了一聲說:別忙,差一分鐘也不能出去,那小子說不定就在樓外面等著我呢,我可不想讓段鵬在最後一分鐘抓住我,那可太他孃的窩囊了。
李雲龍、鄭秘書、於參謀都不說話了,每人都抬著手腕盯著自己的手錶,等候著時間一秒一秒地接近十二點整。十二點終於到了,李雲龍仰天大笑:段鵬呀段鵬,就算你小子詭計多端,也奈何不得老子,走,去寨子裡看看,看這小子還有什麼可說的。李雲龍和鄭秘書坐上於參謀掛著裁判員標誌的吉普車,於參謀突然想起那兩個在押的俘虜,說:李軍長,把那兩個俘虜帶上吧,您親自把俘虜交給段鵬。李雲龍揮揮手說:帶上吧。那兩個被俘的傢伙正在呼呼大睡,被帶上吉普車時還揉著眼不滿地發牢騷:好容易今天不跑10公里越野了,還不讓睡個懶覺?這麼早叫醒我們幹啥?李雲龍教訓道:看看你們倆這副懶散樣兒,一點兒集體榮譽感沒有,你們是特種兵,不是一般的戰士,就這麼讓人家俘虜了,還好意思睡懶覺?那兩個戰士捱了訓,便低下頭不吭聲了。
吉普車開進寨門,停在忠義堂前,段鵬和林漢率眾好漢列隊迎接軍長,李雲龍跳下車,喜笑顏開地照段鵬胸前捶了一拳說:不錯,不錯,雖然沒抓到我這個舌頭,但總的成績還是不錯的,謀略、戰術運用的相當不錯,可有一樣,以後可不能再說大話喲。段鵬和眾好漢突然放肆地大笑起來,弄得李雲龍和鄭波好生奇怪。段鵬說:軍長,您現在已經是我的俘虜了。李雲龍說:扯淡,演習早結束了。於參謀跨上一步說:報告軍長,是我趁您洗臉時,把您的手錶撥快了半個小時,鄭秘書的表也被撥快半小時,現在,離演習結束還有五分鐘。李雲龍怒道:演習裁判怎麼能和一方合作呢?這叫他孃的什麼裁判?於參謀啪地一個立正,大聲道:報告軍長;梁山分隊一排長張志洪,綽號“小李廣”向您報告,軍區作戰部派來的於參謀從昨天就被我們劫持了,現在正在“忠義堂”休息。李雲龍楞了一會兒才醒過味來,他仰天笑道:這麼說,我還真成了俘虜?對不起,恐怕是這樣。段鵬畢恭畢敬地回答。
真正的於參謀剛被從忠義堂裡放出來,他向李雲龍敬禮道:首長,我昨天在路上就被劫持了。不過演習全過程我都看到了,冒充供電局工人和劫持孩子這兩招都是遮眼法,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反伏擊是順手牽羊,真正是事先安排好的計劃,就是剛才的“自投羅網”。沒說的,幹得漂亮,梁山分隊果然名不虛傳。李雲龍得意地說:那當然,這不過是牛刀小試,來日方長嘛。
第二十八章
李雲龍近來心情很惡劣,主要是和妻子田雨的關係越來越緊張,起因是因為在去年席捲全國的反右運動中,田雨的父母雙雙被定性為極右分子,開除公職,被送往北大荒的興凱湖勞改農場進行勞動教養。田雨聞訊後,整整哭了一天一夜,大病了一場。
李雲龍對岳父岳母的遭遇一點兒也不感到奇怪,他早就覺得這一對老知識分子不是什麼安分之輩,說話太出格了,對共產黨總是抱著很深的成見,什麼要對權力進行監督呀,什麼外行不能領導內行呀,什麼言論自由呀。在李雲龍聽來,這些話確實很反動,共產黨的江山是千千萬萬烈士用鮮血換來的,能拱手交出去嗎?輪流執政?虧這些右派分子們想得出來。沒有言論自由?那是當然的,對反革命分子、右派分子當然不能給他們胡說八道的權利,不然不是反了天了嗎?去改造改造也好,吸取點兒教訓嘛,以後改造好了還可以摘帽子。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勸妻子的。誰知田雨根本不領情,反而用一種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他從來沒發現平時溫柔的妻子會有這種目光,極度的失望,傷心欲絕,憤怒和輕蔑,那目光太複雜了。妻子終於垂下頭去,什麼也沒說。可李雲龍發現田雨當天就把自己鋪蓋搬進了另外一間臥室,不再和他同居一室,這使李雲龍非常憤怒,他不喜歡女人用這種手段要挾丈夫,這是對丈夫權利的一種輕蔑。他賭氣獨自睡了幾夜,表示自己不在乎,指望妻子氣消了後自己搬回來,沒想到田雨似乎準備長期分居了,根本沒有改變主意的打算。獨守空房的李雲龍,每夜都在輾轉反側和飢渴難耐中度過。他一怒之下,便搬到軍部去住,不再回家了。
馮楠:你好!
很久沒有通訊了,心中非常掛念,你和趙剛在北京生活得好嗎?真想見見你們,我現在感到非常孤獨,真的,非常孤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