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覺得我們可能更多的是做了這個努力。
夢霞:注重敘述技巧,就給觀眾看節目提供了一種輕鬆愉悅的可能,同時你們節目的動力和目標又規定了你們的傳播內容。這是《社會記錄》成功的原因嗎?
李倫:我們還遠談不上成功,還在努力中,希望不會讓大家太失望。我們相信觀眾,相信他們會看到價值。
夢霞:為什麼是“相信”而不是“尊重”觀眾?
李倫:為什麼我不用“尊重”呢?我覺得“尊重”這個詞本身不夠具象。用“尊重”這個詞很容易遮蔽掉很多東西。有時候你過分地尊重其實是藐視觀眾。比如說我們有時候會把某些東西說得非常清楚,好像我們服務得非常周到,但是觀眾不愛聽。為什麼?你拿他當弱智。其實他的理解力非常高,你不需要去做那些低層次的反覆說明,你要給他跳躍,因為他要享受思維快感。對觀眾的瞭解其實也就是對人的瞭解。人其實是有強烈的理性愉悅的慾望,我們不是拒絕學習的人,絕不是,我們不喜歡學習那是上學給上的。所以你就要提供這種理性愉悅,如果你提供的這些素材、資料不足以使他愉悅的話,他是斷然沒有興趣去聽你在那兒廢話的。
就是說我們首先要對觀眾有一個預判:他是有主動思維慾望的,享受思維快感的。只不過你恰巧做了這個工作,你有機會提供給他這些東西。
所以不要用“尊重”兩個字去遮蔽掉這中間最細膩的情感溝通。羅大佑有一句歌詞我覺得寫得特別棒,他說“用溫情去冷漠”,我們很多時候就是用溫情去把這些事情全遮蔽掉了。
夢霞:其實做媒體就像做人,它應該是人格化的。應當讓你的受眾看到你是什麼樣的氣質,你有什麼樣的價值觀,你要傳達什麼樣的東西。現在相對成熟的平面媒體都已經非常強調這一點。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大部分電視欄目還是面目模糊,我們不知道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也不知道它會給我們什麼樣的東西,你可以概括一下《社會記錄》的精神氣質嗎?
李倫:如果把《社會記錄》說成一個人的話,我們心目中希望他是一個有理想色彩的,積極生活的,有方法、有勇氣、能夠面對現實的,而且是一個跟社會有合作態度的、有建設性的這麼一個人。他有時候可能容易生氣,但是更容易被感動,更容易高興。用一句話說就是:相信夢想,虔誠生活。
夢霞:人們說好萊塢是夢工場,我覺得電視跟電影的區別就在於電影是一個停留在想象裡的夢想,電視是一個可以實現的夢想。
李倫:我覺得不只是做電視,做什麼都需要夢想。尤其是在我們這麼一個信仰缺失的時代,由於我們沒有一個具體的承載物,很長時間了我們都面臨這個問題。信仰不是說必須有承載物才存在,但是由於沒有就更顯得缺失。由於這種信仰的缺失,人們對遙遠的東西或者說夢想就顯得特別不自信,或者說不敢相信。這可能是一個特別大的問題,容易讓人搖擺,容易讓人放棄,容易讓人悲觀,容易讓人沮喪。所以我在欄目裡面也經常說,我們要樹立一個生活態度:就是希望大家在這兒是一夥相信夢想的人,是一夥虔誠生活的人。這個意義不是欄目的價值觀,是我們聚集志同道合者的一個規則。
孟非:我只有一種姿態(1)
對個人的虛榮心而言,七千萬還是十幾億沒有區別
夢霞:你有過機會去中央臺,為什麼沒有去呢?中央臺不是一個更好的平臺嗎?
孟非:中央臺是國家級的媒體,獨一無二,它的功能,它所要維護的那個東西是不能突破,不能變化的。所以央視有兩次請我去,我都婉言拒絕了,不是我不識抬舉過度膨脹,因為那個氛圍不適合我,我去了能幹什麼呢?我必須融入那個規則,而那個規則不是我能適應和接受的。
對個人的虛榮心而言,江蘇七千萬人民認識我和全中國十幾億人認識我沒有什麼區別。
我曾對我的臺長說,我把每天都當作最後一天,如果我下課了,我就問一下自己:一,我對不對得起臺裡給我的工資?二,我對不對得起觀眾?都對得起,已經很好了,我沒有更宏大的目標了。而且我覺得現在所謂的功成名就、又拿錢又出名的事都是很不真實的。開頭我就說了,我是一個草根階層人,臨時工幹了八年,憑什麼就該你一舉成名啊?是有很多偶然的因素,像我這樣的人都能在中國電視界產生一點影響,說明中國電視缺的不是人才,缺的是機制的改革。
夢霞:你怎麼看中央臺的節目和中央臺的主持人?
孟非: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