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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誠的話很不客氣,好像是吃定了他們兩派的人一般,這讓鍾林和董魁的面色都是一黑。
他們已經許久都沒有看到這麼囂張的年輕人了。
鍾林冷笑了一聲,站出來道:“先讓老夫先來吧。
年輕人都氣盛,雖然修行一途是達者為先,不看年歲,但老夫這麼多年的米,可不是白吃的!”
顧誠掏了掏耳朵,無所謂的拔出血淵劍,走出去站在了長樂幫的大堂中央。
因為是鬥法,雙方一攻一守只出一招,所以並沒有去外面的演武場。
“動手吧。”顧誠淡淡道。
鬥法當中先發制人其實是佔據優勢的。
先行出手可以有更多準備的時間,而對方並不知道你究竟會用什麼手段,被動應對總要比主動出手更困難。
鍾林冷哼一聲,雙手捏著印決,一縷縷的血色絲線從他十指當中迸發,探入他那寬大的衣袖當中。
一陣金鐵交織的鏗鏘聲響起,一個個關節金屬被血線所拉扯出來,排列組合,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半人高的金屬人偶,身後血線交織,好似牽絲戲一般。
鏘!
金屬人偶的雙臂、手肘、膝蓋等關節部位,紛紛彈出了鋒銳的利刃,看上去無比的森冷。
“看樣子顧大人用的是劍?那不知道你一柄劍能否擋得住我這八柄劍!”
道玄宗擅長的是各種左道秘術,號稱道玄三十六秘術,實際上真正有殺傷力的,能夠拿得上臺面的不超過十門,眼下這鐘林所施展魔傀血偶便是其中之一。
在血線的操控下,魔傀血偶的身軀扭曲成了一個極其詭異的弧度,甚至還在半空中不停變幻著,但不論怎麼變幻,那魔傀血偶身上的利刃,總有一半對著顧城。
長出了一口氣,下一刻顧誠的右手瞬間替換成了黑僵臂,血淵劍之上驀的綻放出了一抹幽暗的冥火來。
跟之前顧誠以黑僵臂施展一字炎陽劍不同,這一次所綻放出的冥火幽暗不定,不是虛無的氣勁,而是彷彿真的有陰燭冥火在燃燒著,甚至就連周圍的光線都被吸入其中,每一次冥火跳動,都好似隱藏在幽暗中的鬼神張開了雙目。
燭陰劍式,鬼神張目!
這還不算完,在出劍的一瞬間,顧誠於腦海中勾勒歃血符文,體內的鮮血驟然沸騰,一抹幽深的血芒緊貼在劍鋒之上,帶來極致的煞氣深寒。
“嗤!”
好像燒紅了的刀子插入了牛油當中,極致的順滑流暢。
魔傀血偶在顧誠那一劍之下,徹底被斬成了兩截,所有的牽絲血線在歃血的力量之下紛紛被其吸收,正好彌補了顧誠之前動用那一瞬間歃血所帶來的消耗。
“花裡花哨的,裝什麼大尾巴狼?”
顧誠收劍後撤,這幾乎是他力量極致的一劍,同時也帶給他一種極致舒爽感,那是一種念頭通達的感覺。
這跟昨日他殺了五臟道人有關。
前世的謹小慎微和這一世被暗算針對的遭遇總是讓顧誠的心中有著一絲阻礙和鬱氣,或許是那個已經被暗害的‘顧誠’所留下的一絲不甘。
而隨著五臟道人的身死,那一絲鬱氣也終於消散。
拳頭和刀劍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顧誠追尋力量權勢,不是想掌控別人的命運,而是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
心態上的某些變化甚至影響到了他修行上的進步。
雖然眼下顧誠的實力境界沒有半分提升,但他出手時的精氣神卻是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而此時鐘林望著自己那已經至零破碎的魔傀血偶,目光呆滯,面色漲得通紅,一臉憋屈之色。
顧誠那一劍的強大鋒銳的確是超乎他的想象,他那用精鋼所打造,並且用秘法所煉製的魔傀血偶竟然在那一劍面前好似豆腐一般被切開,自己的牽絲血線也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吸收。
但若是正面對戰,他敢保證顧誠絕對沒辦法長時間動用這種力量,而他卻還有數種秘術沒動用呢。
不過此時是鬥法,一招之下,輸了便是輸了,他若是還胡攪蠻纏不服氣,那丟的可是整個道玄宗的臉。
“老夫認栽了!”
鍾林冷哼了一聲退了回去。
這時董魁忽然道:“我青山劍宗這一局由我麾下的門客黑石道人出手,顧大人可同意?”
顧誠聳聳肩:“無所謂,在下來者不拒。”
顧誠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也可以說是很有逼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