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的交易,哪怕是內部的交易,也都會紀錄在賬上的。
但在我父親那裡,我卻發現了一筆沒有紀錄在幫派賬目中的交易賬單,其中的一些靈藥八成都是我長樂幫沒有的,乃是我父親偷偷從外面採購之後補全的。
這筆交易從一開始便是由我父親親自來做的,而最近的一筆交易,就在我父親死的前一天!”
“交易的物件是誰?”
“長春觀長老,邱一寧!”
季林峰此時臉上也是帶著不解之色,他似乎也不敢相信,自己父親的死跟長春觀有關。
他對長春觀的觀感可是很不錯的,秋蓮東還幫他住持了自己父親的出殯儀式呢。
“那交易的賬單你可曾帶來了?”
季林峰點了點頭,拿出來交給顧誠。
顧誠看了一眼賬單,不過卻沒看懂。
那些靈藥的名字亂七八糟的,他可一樣都不認得。
這時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柳盈盈忽然道:“咦,這賬單裡面的有部分丹藥組合起來,能夠煉製三尸蟲。”
“三尸蟲?”
柳盈盈道:“三尸蟲是趕屍一脈一種比較惡毒的邪法,煉製出來之後,三尸蟲可以吞食人的精氣神,人的慾望意識,讓人徹底變成沒有意志的活屍。
這種活屍能夠煉製的東西比較多,但因為必須要用活人才能夠煉製,有傷天和,所以在趕屍一脈內也都是禁忌。
正統趕屍一脈的門人是絕對不允許煉製這種東西的,當然仇家就無所謂了。
這賬單上其他的靈藥我認識一些,不過組合在一起能夠煉製出什麼來我可就不知道了,但其中有大半的靈藥可都不是什麼好路數,能夠煉製出什麼來我也不敢肯定。”
顧誠長出了一口氣,他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長春觀的確是有問題的。
就算長春觀跟這件事情無關,但長樂幫季海崖的死絕對跟其有關。
“季幫主你先在這裡等著,這件事情我需要去跟大統領彙報一下。”
此時崔子傑等人還在滿河陽府的找線索,他們也不是一無所獲,倒是抓了好幾個在河陽府內用邪法作亂的左道修士。
河陽府畢竟是大州府,在其中有一些左道修士興風作浪也很正常,只要不鬧到驚動官府的地步也沒人會管,但這次也算是他們倒黴,只要有些許的蛛絲馬跡,就被靖夜司給找了出來。
當顧誠找到崔子傑,把自己調查出來的情況還有季林峰發現的事情都給崔子傑說了一遍後,崔子傑也是一臉的驚奇。
“長春觀邱一心?不應該啊。”
顧誠問道:“大人,邱一心在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崔子傑揉了揉自己碩大的肚子道:“這老道士嘛,以前倒也老實,就是有些神神叨叨的,自詡為道門正統,所以那些違法亂紀的事情他是不會幹的。
準確點來說不是不敢幹,而是不屑於去幹,怕影響到他長春觀的名聲。
若是這些失蹤的人跟他有關,知府公子的失蹤也跟他有關,他究竟想要幹什麼?
而且根據我們的調查,長春觀的弟子最近一段時間除了那秋蓮東,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下山了,就算是秋蓮東下山的次數也是有限的。
而那些失蹤的人,他們身邊可並沒有秋蓮東出現在其身邊。”
這時一旁的宋成尋忽然道:“大人,你可還記得長春觀的剪紙法身?
昔日鎮撫使大人壽辰之時,邱一心便曾經施展過這門秘法。
剪紙成人,頃刻間幻化的栩栩如生,舞動一個時辰才重新化成了飛灰。
這種秘法屬正一道一脈,沒有任何殺傷力,屬於傳道佈道所用的,長春觀的人就施展過那麼一次,但卻讓屬下記憶猶新。
長春觀的人雖然沒有下山,但我們怎麼知道,那些下山的人,就是失蹤的人,就是知府公子呢?”
一直以來都喜歡用暴力來解決問題的宋成尋此時卻是忽然心血來潮,給出了一個最合理的解釋。
顧誠也順著他的思路推演道:“生辰八字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都極其重要,沒有人會閒著無聊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往外說的,只有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們去長春觀求籤解籤的時候,自然要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
那些生辰八字屬陰的恐怕在報上了自己的八字之後,便一直都沒有離開過長春觀!”
崔子傑長出了一口氣。
到了這種時候,不論長春觀有沒有嫌疑,他都要過去一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