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這等反賊亂黨也罷,廣陵城不論誰來執掌,都只是城頭變幻大王旗而已,大家也一樣是該吃飯吃飯,該逛青樓就逛青樓。
所以整個廣陵城只是在方鎮海剛剛進城的時候稍微的騷亂了那麼一瞬間,第二天便一切正常了。
碧玉樓內此時開始選著月度花魁,這也是跟京城那邊學的招數。
一堆姑娘們鶯鶯燕燕的走出來,哪位客人捧場便花錢買花獻上去,一朵花便是一兩銀子,哪位姑娘得的花最多,便是這個月的花魁。
所以這碧玉樓也是成了一幫紈絝子弟一擲千金的消金窟,那些得到花魁的姑娘也是會用盡渾身解數,報答自己的恩客。
一排排的姑娘在樓中央的花臺上婷婷嫋嫋,顧誠此時端著一杯酒,卻沒去看臺上的酥胸長腿,而是在看一個男人。
那男人大概二十出頭,容貌還算俊朗,此時正擼胳膊挽袖子跟人家拼酒,點評著臺上的女子,一副標準紈絝子弟的做派,實際上這位也是南嶷郡中很有名氣的一位紈絝子弟。
這人名為王臨,乃是南嶷王氏家主的小兒子,因為其相貌跟王氏現在的家主王楷之年輕時幾乎是一模一樣,所以頗為受寵。
而南嶷王氏則是南嶷郡世家當中實力最強的一個,最的一點便是,王氏跟四極宗有仇,有大仇。
昔日王氏一位家主便是死在了四極宗的手中,王氏本身更是被四極宗重創,若不是因為那一代王氏出了幾位人傑力挽狂瀾,可能便沒有現在的南嶷王氏了。
顧誠來這裡,自然就是這位王家家主最為寵愛的小兒子來的。
王臨此人也是有些奇葩的,此人好酒好色好玩,正常來說這也沒什麼,紈絝子弟的標準配置嘛。
但是這王臨的口味卻是有些奇葩,王家這麼多美貌侍女他看都不看,去偏偏喜歡有成熟風韻的,年齡大的。
此時臺上一名三十多歲,豐腴,容貌美豔的女子走上來,王臨頓時眼睛一亮,舉著酒壺大吼著:“為我席雅姐姐拿上一千花!”
碧玉樓雖然是廣陵城中最大的青樓,不過一擲千金,捧一個女人就花一千兩的還真不算多,畢竟一千兩都能夠贖身大部分的姑娘了。
旁邊有人嗤笑道:“王公子這是缺少母愛啊,咱們都是捧現在的頭牌姑娘,您倒好,捧個十多年前的頭牌姑娘,這是想回家吃奶了?哈哈哈!”
周圍的眾人跟著大笑了起來,他們也都是廣陵城或者是南嶷郡出身的大族公子,倒也不怕對方的身份。
況且青樓當中的一些爭執,他王臨若是好意思用背後的家族來壓他們,那才叫丟人呢,這也是他們這些紈絝子弟的一些潛規則。
而且王家家主就算是再寵愛這個兒子,也不會青樓中的爭端為他出頭的,他可丟不起那個人。
王臨冷笑道:“老子願意你管得著嗎?哪像你們幾個,出門捧姑娘都捨不得銀子,玩不起就別玩!”
被王臨這麼一激,那幾人頓時心頭火起,大喊道:“給我蘭香姑娘加五千花!”
王臨大怒道:“給我加六千!”
他旁邊的下人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王臨。
“幹什麼?”王臨沒好氣道。
“公子,咱們的銀子不夠了。”
王臨頓時瞪大了眼睛:“你們出門怎麼就拿這麼點銀子?”
那下人委屈道:“您這個月的份額都用光了,也就只剩下這麼點了。”
周圍的人聽到,頓時大笑道:“到底是誰玩不起?王公子還是先回家拿銀子再來捧姑娘吧,但我估計王家主把你吊起來抽一頓的可能性比較大。”
就在那王臨羞怒交加,不知道應該怎麼搬回一局的時候,顧誠忽然喊來一名青樓的下人,扔出一疊銀票,淡淡道:“給那位席雅姑娘加上一萬花。”
此言一出,整個青樓都安靜了下來。
這年頭奇葩是越來越多了,竟然有人花一萬兩銀子去捧一個‘年老色衰’的過氣花魁?
花臺上那席雅姑娘簡直都快要站不住了,她也沒想到,自己都快要到當老鴇的年齡了,竟然還有人肯這麼捧自己,難不成現在這人的口味真的變了?
其他幾名紈絝子弟面色不善的看著顧誠:“小子,你哪來的?我怎麼看你如此眼生呢?外面的肥羊也敢來摻合我們的閒事,活的不耐煩了?”
顧誠輕哼了一聲,直接扔出了方鎮海的令牌來。
看到那上面‘亂武’兩個字,眾人頓時都不吭聲了,連忙灰溜溜的低調離去。
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