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的彎彎繞他雖然能看出來,但他卻懶得思考那麼多,還是殺人什麼的最簡單了。
顧誠要動雲海觀是當著眾多宗門的面說的,訊息早就傳了出去,雲海觀那邊自然也知道了訊息。
雲海觀的觀主乃是一名年近五旬,慈眉善目的道人,名叫周雲海。
誰也想不到,這位慈眉善目,看著便像是得道高人的道士,竟然會跟鬼郡守這樣的強大鬼物合作,為其驅使。
其實在幾十年前,雲海觀只是一個小到不能再小的小道觀了,甚至介乎於修行者和尋常人之間。
正統煉氣士修行所消耗的資源異常的多,這麼一個小道觀中的弟子天賦又不好,正常修行能夠突破煉氣八品的都是鳳毛麟角。
與虎謀皮危險,與鬼謀前程一個不注意便是萬丈深淵。
周雲海承認自己有賭的成分,但所幸他賭對了,幾十年的時間便藉助鬼郡守的力量把雲海觀發展成了逐州府一等一的勢力。
之前顧誠的事情他都知道,雖然他也恨那顧誠殺了鬼郡守,毀了他的前程,不過對方那時候乃是方鎮海麾下的八大金剛,他惹不起。
而現在那顧誠又一躍成為了靖夜司的廣陵城大統領,其身份也是他一樣惹不起的。
所以周雲海還特意吩咐下屬,小不忍則亂大謀,暫時不要去招惹那顧誠。
結果這陳周平倒好,答應的好好的,但卻暗中壞事,把那顧誠給招惹來了。
“陳周平誤我啊!”
周雲海長嘆了一聲,一臉的無奈之色。
周圍的弟子也都是一副慌亂之色,他們雲海觀還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呢。
以往他們雲海觀有著跟鬼郡守交易所帶來的大量資源過的可都是滋潤的很,甚至都不用去跟其他宗門廝殺。
結果現在一上來便要面對滅門之戰,這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那顧誠還沒打來呢,都慌什麼!?”
周雲海呵斥了一聲道:“來人,準備重金去給我雲海觀周圍的幾個宗門世家都送去,請他們前來幫忙說和。
再找人在四處散佈訊息,就說那顧誠為人心胸狹隘,就是因為我雲海觀為了整個南嶷郡江湖的公道說了一句話便遭到了對方的打擊報復,我雲海觀若滅,唇亡齒寒之下其他宗門也不好過!
最後再準備出一份大禮來,等到那顧誠前來時給那顧誠。”
前兩條眾多弟子都理解,無非就是利用整個南嶷郡武林的聲勢讓那顧誠不敢動手。
但這最後一條又是什麼意思?
“觀主,那顧誠都要打上門來滅我雲海觀了,我們還要給他準備一份大禮?”
周雲海冷哼道:“顧誠帶領大軍前來,存心是準備要拿我雲海觀殺雞儆猴。
這次咱們不是其對手,只能暫且低頭,給他一個臺階下,否則你認為他勞師動眾會這麼輕易的回去嗎?
不過吃了我的早晚也要給我吐出來!
等待日後有機會,我讓那顧誠十倍百倍的吐出來!”
他周雲海在這南嶷郡武林廝混了半輩子,人脈還是有的,只不過匆忙之間無法找到人幫忙而已。
若是有機會,他又豈能如此憋屈?
………………
逐州府顧誠是第二次來了,上次他來順便將那逐州府的知府給砍了,不過後來聽說第二天就有人頂替到了知府的位置上,一切也都沒什麼變化。
大乾缺的東西很多,但唯獨這當官的是不缺的,甚至那位還要感謝顧誠呢,若不是顧誠把他上司給砍了,他哪來上位的機會?
雲海觀並沒有在州府內,而是在州府外的一座小山上,香火竟然還算是很興盛,不過此時的雲海觀卻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山門早就已經封閉了,周雲海等人都在門口等待著。
當看到遠處大隊的人馬趕來時,頓時所有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顧誠看到這雲海觀的人竟然都在那裡等著他,他不由得失笑道:“這天下的稀奇事情倒是越來越多了,知道我要來滅門,諸位這是自己清點好了人數,準備排著隊下地府報道嗎?”
周雲海的面色有有些難看,但他還是擠出了一絲笑容道:“顧大人說笑了。
之前陳周平的事情只是他一人所為,跟我們雲海觀並沒有關係,若是知道他忽然發瘋忤逆大人,我也不可能讓他前來的。
我如今已經把那陳周平徹底除名,並且還準備了一份賠罪的禮物給顧大人,還請顧大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