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是先前那個小子。”
“這個傢伙才是麻煩。”
不少人大喊,也有人回頭,劍氣、刀罡、法寶紛紛祭起,來往間組成神力之網,但一看那排空劍浪隱有水氣蒸騰、海嘯疊起、驚濤狂疊之勢,又嚇的頻頻後退。
“退後,退後。”
有人喊著,淳于延驀地扭頭,不由分說將南鍾一掌拍出。
兩層樓那麼高的南鍾傳出梵鍾之音,無形氣勁同樣排空而走,與劍浪轟鳴對決了起來。
崩濺的能量匹練宛若暗器一般掃蕩著整片樹林空地,雜草叢生的地面草屑泥石紛紛濺起,爆炸聲此起彼伏從來不斷,大地千瘡百孔,彷彿被萬劍凌虐,處處坑槽,鴻溝交錯,一片混亂。
“殺了他。”
南鍾一擋,淳于延就大吼了一聲,他特別厭惡這種前後夾擊的行為,弄的自己就像一身本事怎麼也使不出來似的。
這一聲令下,大盾之下起碼七、八人飛了出來,吶喊著便朝著風絕羽殺去,其間還包括了飛退回來的具連慶。
混鬥亂戰本就沒有什麼章法,各人看機會和條件出手,才能適時收穫戰果。
此刻具連慶和風絕羽離著不算最近,但總比奉碑山要近一些,又因之前有仇,便雙眼赤紅,如遇冤家,大叫一聲,便踩著寒嶽神鼎飛了過來。
“小子,給我受死。”
他一跺寒嶽神鼎,神鼎倒翻,這次那頭寒川白虎,也被傾瀉了出來,化作虎形,在密密麻麻的劍氣當中,一口咬向風絕羽。
另一隻虎形,其實被風絕羽用陷字陣符給打落了,至今下落不明,應該是被吞入黑洞之中,消失無影無蹤,這鼎也算是廢了一半,否則具連慶不可能如此震怒,但他同樣也忘記了教訓,他忘記了,自己並不是風絕羽的對手。
“喝!”
半空中,縱馳而來的風絕羽快似一道閃電,漫天的劍浪與寒嶽劍氣激盪交纏,殺的難分難解,但大抵都纏住了寒嶽鼎氣,只有中間那頭寒川白虎顯得越發的生勇。
風絕羽大喝了一聲,口中吐出一道道黑色的符籙,陰柔古怪的音律隨之傳蕩而起,黑色符籙在空中驟化數十隻無足半身的魑魅魍魎、妖魔冤魂,瞬間就將白虎給纏住。
大絕望術。
黑氣燎天而走,風絕羽身形如游魚對寒川白虎不理不顧,擦身而過間來到寒嶽神鼎前,天墜神劍朝前一遞,冥冥中便是又一招絕學在腦海中掠過。
“千步殺!”
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三招殺人技法,風絕羽根本沒有練的嫻熟,有一段時間他潛心研究也就是比皮毛更略懂一些罷了,後來又學了很多招式,外加瑣事不斷,便沒有機會再行演練,但這種只能靠殺人或者自殺才能鍛煉出來的超卓劍法,一則靠的是天賦、二則靠的是悟性,但大半都在第三個條件上,那就是時宜。
何為時宜。
適時的時候使出來,便是時宜。
他劍法超群不假,但也要看如何使用,從劍氣大網中穿插出來,正好與具連慶有著不足千步的距離,細算一下也就大約八、九百步的樣子,這時他靈機一動,手中的天墜仗勢,更是靈慧貫通,直接一招使出來,身法驟然加快。
空氣中並無半點殺氣流溢,具連慶也感覺不到什麼深深的恐懼,隨即便覺得右腕一痛,一道劍光如神來之筆,剎那間將他的手筋挑斷。
“啊……”慘叫聲就此響起,驚動了不少人。
“在後面。”
“拿住他。”
“這廝身法好快。”
雜亂無章的謾罵聲響起間,淳于延眼睛都直了,完全沒看明白風絕羽這一劍為何突然間變得如此之快,待到發現時他已與眾人分開,具連慶手手盤龍封潭劍脫掌而出,滿手鮮血已經動都不動。
風絕羽疾馳而去,自然便引來了幾個追蹤者,但他也沒回頭。
恰在此時,人在大陣中的曹瀚逮到了機會,陰測測一笑,揮掌間一道變化陣訣落下,林立高塔發生位移,大動轟鳴間改變方位,不多時便把這幾人分到了迷宮的深處,自己尋路去了。
三大高手身邊一下子少了五個人,勢力大減。
“中計了,別分開……”淳于延大驚,但他喊完就後悔了,因為風絕羽在他的視野中消失的時候,便察覺到一道凌厲的掌風在後腦勺吹來。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