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升起很不好的預感。
天下曉的內鬥,他如今已然非常清楚。
四十萬年前,門主苑珏親自帶隊前往朝元道途探尋機緣造化,從此一去不歸。
這件事成為引發了天下曉內部爭鬥的導火索。
四十萬年來,天下曉一直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這是因為門主苑珏昔日聲威猶在。
再加上天下曉內部分佈著諸多氏族勢力,他們很大一部分並不服韋氏和溫氏的掌控,但又礙於氏族門閥的聲威和能量不夠大,無法不屈從管理,所以一直在暗中跟韋氏、溫氏抗衡。
其中一部分人,是為了私利不想讓韋氏、溫氏作大。
還有一部分人,曾經是苑氏的死忠,希望有朝一日苑門主能夠迴歸。
另一部分人就是韋氏和溫氏花了四十萬年時間拉攏的門中氏族,這些人非常堅定擁護韋氏、溫氏手握大權。
三個派系,勾心鬥角已有四十萬年整。
在韋氏和溫氏的發展壯大之下,那些不平的聲音也日漸勢微,到了即將被傾覆的緊要關頭。
而這次朝元道途再現,讓他們看到了希望,如果苑珏能迴歸,自然會壓制韋氏和溫氏的氣焰,讓他們無法繼續囂張下去,從而讓天下曉迴歸正途。
同樣的,韋氏和溫氏肯定不想看見苑珏迴歸,所以他們在手握重權之下,壓下了那些不平的聲音,又再一次派大量的嫡系進入道途。
很難說,這是韋氏和溫氏拿穩天下曉大權的最後一步棋。
如果猜的不錯,他們肯定也在找天下曉的前人。
倘若苑珏沒死,又被他們找到,那說不定,苑珏會遭遇到一場前所未見的磨難。
就在朝元道途,被韋氏和溫氏聯手除掉,亦未可知。
本來,這跟風絕羽沒多大關係。
但既然受人之託,就要忠人之事,這是他做人的底線,不可更改。
哪怕艱難險阻,只要有一線機會,也要把苑珏救出來。
不為別的,只為苑知憐被軟禁之前用全部力量為他收集的那些修煉用的資源,就足夠讓他代替苑知憐辦好這件事。
現在怕的就是,韋氏和溫氏跟自己一樣,也能感知到苑珏的下落或者蹤跡。
“他們是怎麼辦到的?對了,四十萬年前,苑珏不是一個人探尋機緣的,說不定在他身邊,還有韋氏或者溫氏的前人。”
“希望不會如此吧,不然又要展開一場殺戮了。”
風絕羽暗暗嘆了口氣。
見他憂心忡忡,神卜好奇地問道:“你嘆什麼氣?你究竟在找什麼人?是不是跟天下曉有關係?”
老頭不光能掐會算,還會推測心理。
風絕羽感嘆了一聲,也沒隱瞞,當著二人的面,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待他說完,覺新雙手合什:“阿彌陀佛,風道友這是摻合到天下曉的內鬥當中了?”
“你有什麼高見?”風絕羽睨了一眼覺新,覺得這傢伙多事,什麼事都能插一嘴進來。
也沒指望他能給出什麼意見。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他還是自己俘虜。
覺新眯著眼睛,口呼佛號道:“風道友,倘若你要摻合到天下曉的內鬥,貧僧覺得你應該慎之又慎。”
“嗯?此話何解?”風絕羽一愣。
覺新道:“天下曉這個門派十分複雜,據貧僧聽說,這門派跟二重天界某個大勢力有非常密切的關係,那個勢力很有可能是天下曉的前身,一重天界的天下曉,頂多只能算那個勢力的一個分支而已。”
“而在天下曉內部,有人宣稱只有歷代門主才會掌握二重天界前身勢力的秘密,且若能與二重天界的勢力總部重新取得聯絡,便可以得到更大的幫助而門派的影響力快速擴張。”
“也就是說,誰能取得那個秘密,日後不僅在神界的影響力,還是個人的修為上都會獲得極大的幫助和提高。”
“正因如此,天下曉內部的鬥爭十分激烈,道友若摻合進來,韋氏和溫氏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會視道友為死敵,不死不休。”
“還有這等事?”
風絕羽詫異無比,這事苑知憐可一嘴都沒提過。
“看來苑家的那位大小姐並不知道實情,也難怪,我也是曾經從一位天下曉的老輩人物口中得知,他當年跟我做了一場交易,成功之後因為高興大醉了一場,不小心說了出來。”
覺新感嘆道:“總之,天下曉的內部十分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