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幻山天天都在死人,前陣子還有四翎尊使被兇妖給吞了呢,死個人算什麼,他救不回來了,我看你也別費勁兒了。”
“可是……”風絕羽一邊說著,手上暗中輸入了一道暗勁到了許尊使的識海中,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來什麼,但這道暗勁卻是直接抹殺了許尊使最後一道神識。
啪!
腦海裡傳來一聲脆響,許尊使倒在床上不動了。
風絕羽見狀瞳孔一縮,愣在原地。
收了他好處的修士完全沒有意識到許尊使的死其實是風絕羽一力促成,因為拿了他的好處還勸呢:“你看,斷氣吧?我都說了,他這種傷,根本無力迴天,兄弟,我看你也別傷心了,還不去再找一個尊使大人投靠,等到古獸林那邊的亂子平定了,上面就會追究責任了,到時候,你就真跑不了了。”
風絕羽見此人沒有懷疑,心中暗鬆了口氣,心想此人一死,自己的身份算是坐實了,沒有人會懷疑了,想到這,他裝作無力的鬆開了按著許尊使的雙手嘆道:“沒想到還是沒救過來,真是可惜了。”
說罷,風絕羽衝著那修士抱了抱拳道:“不管怎麼說,多謝兄弟了,相信許尊使在天之靈,也會保佑兄弟的。”
“呵呵,他最該保佑的是你,臨死之前,有個人還關心他,算沒白活。”修士語氣十分輕鬆道。
風絕羽回身單膝跪在地上膜拜了一下,趁這個機會,把地面上變成塵土的天道珠收了回來,然後才起身告辭。
至於許尊使的屍體,他哪裡會管,從九池洞出來之後,風絕羽把心放在了肚子裡,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回到天道珠,跟伍蟬瑤、青海碰了個面。
“剛才殺的那人是誰啊?”風絕羽離開洞室之後,特意給天道珠留了道門,吩咐青海用最溫和的手段殺了許尊使,以為知道自己身份的斬草除根。
“適才我們搶來那半片屍體唐明的首領,他親眼看著唐明死的,而我現在需要用唐明的身份繼續留在幻山,所以他必須死。”
“原來是這樣,剛才跟你說話的那個修士信了嗎?”
“信了,總算成功潛伏下來了。”伍蟬瑤長嘆了口氣道。
“不。”風絕羽擺了擺手道:“這事還沒完,古獸林那邊出了事,上面定要問責,到時候只要是古獸林的人誰都跑不了,我們還差了一道,這幾天先躲躲,然後再說。你們三個在裡面等著,需要你們的時候,我會讓你們出來。”
風絕羽叮囑了一番,就從天道珠裡面走了出來。
而這次,他需要在上面問責之前,先給自己找一個可靠的靠山。
由於對幻山知之甚少,風絕羽就沒敢亂走,在離山洞外邊緣的小樹林和低窪的谷底轉了整整大半日,也沒想到什麼切實可行辦法,走著走著,天便黑了下來。
古獸林的獸潮動盪依舊沒有完全退去,由於逃出來的兇妖靈獸數量不少,並鑽進了名山大川當中,導致搜捕行動一再陷入困境,風絕羽一路走來的道聽途說有八成以上是圍繞在獸潮暴動這個話題的,人言道若沒有強大的尊使們出手,怕是單憑實力低微的守衛們,很難將逃走的兇妖全部抓回來。
但這件事,此時已經和風絕羽關連不大了,他固然是始作俑者,但到底許尊使已死,沒有人前來指證,幻山也沒有時間調查此事,所以,風絕羽完全不放在心上。
圍著離山洞府亂轉的時候,他也沒閒著,一邊偷聽這個和那個人的交談,一邊記下他們言語論句,到是把離山洞府各個地方的地理位置打聽到了不少,眼看著天已擦黑、衣幕降臨,風絕羽準備先找個隱秘一點的地方風餐露宿,歇上一晚,然後再琢磨著下一步,去哪找人。
走著走著,風絕羽鑽進了離山洞府東面的一片樹林,深處樹林中走了一段距離,忽然發現前方有光亮出現,受到光亮的吸引,風絕羽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不出盞茶的功夫就看見一片令人如痴如醉的月光森林。
皎潔的月光乘著幕色姍姍來遲,天上一輪明月嫵媚柔和,灑下千絲萬屢的銀色皎芒穿過樹葉縫隙投入林中,到是為附近地帶來來了一片奇異絢麗的幕下夜影。
風絕羽只覺得月光森林十分難以尋見,便往前走了一段距離,走著走著,忽然看見在月光森林的邊緣地帶,兩名墨陵的守衛歪倒在地上,似乎昏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