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佛巖區,沒走多遠就遇見個老頭,他說自己叫風喬……”
曹瀚說完,小眼珠聚光的滴溜溜轉了兩圈,見慧悟等人一言不發,趕緊用袖子蹭了蹭脖子,那裡已經冷汗直流了。
“我們稱不上一見如故,不過他對我說他是第一次進入藏經谷,又拿出密羅檀珠,我自然不會懷疑,隨後我帶進來了,進來的時候還為他指點了一下路線,邀請他到洞府裡坐一坐,後來他就走了,剩下的我一概不知。”曹瀚撒謊連眼睛都沒眨一眼,顯然經常這麼幹。
他大呼冤枉道:“諸位大師,曹某人師承湘竹塔帝,又是十嶽道塔九塔之主,我以我的身份和人格發誓,對於那個人的情況,只知道這麼多,諸位大師可以調查一下,我已經在藏經谷修行過甲子了,為什麼要幫一個外人在佛門聖地亂來呢?哦還有,既然他有密羅檀珠,恐怕也是經過了某位禪師的首肯才有可能進入佛巖區的,否則豈不是會被金竺靈猴殺死在佛巖區,我們又怎麼會遇見呢?”
眾寺僧聽完,大半數人下意識點頭,進入雪禪竺林必須佩戴密羅檀珠,而密羅檀珠則是由九禪師任意一人發放,外面根本識別不出來真假。
眾寺僧瞧了瞧慧悟,慧悟沒有對曹瀚的話作以評價,步步緊逼道:“曹道友所言似乎不無道理,只是老僧有一事不明,今晨有人看見曹道友遍尋各洞天福地拜會諸界同道,誠如曹道友所言,閣下已然在藏經谷閉關過甲子,那麼為何早些年不去拜會,偏偏要在現在?”
眾寺僧看向曹瀚,眼神凝重了幾分。
沒有錯,藏經谷素來聚集天下英才,又是與世無爭之地,到此來消除心魔的諸界修者通常都會在進入藏經谷的幾日之後,為了能夠跟附近洞天福地的修行者相處融洽而主動前往拜會,可這種事,一般都會發生在修行者初入藏經谷的時候,而不是隔了五、六十年後才想起去拜會對方,這有點不附合常理。
但是曹瀚聽來,卻沒有什麼難度,他似乎早就想好了說辭,一眼沒眨連忙答道:“慧悟禪師明鑑,曹某人初到貴寶地時正值心魔纏身、急火起於內而灼於心、噬於神,當時在十嶽道塔閉關誤傷已身,正是走火入魔的階段,家師耗費了他百年真元才堪堪保住在下的性命,傷情稍稍緩解之後就被送來了這裡,當初是貴寺九禪師慧致方丈親手為在下講解經文,以疏病灶、全心狀,那時間,在下哪有什麼心情拜會諸界道友,還不以已身生死為大任,刻苦求經、艱渡苦海、謀求自救,大師不信可以求證慧致方丈,看在下是否說的屬實。”
曹瀚一席話就像早就打好了草稿,一套一套說下來,連最睿智的慧悟都不得不相信了,站在那裡頻頻的點頭。
曹瀚那個汗啊,流個不停,但他必須擺正心態,控制自己的情緒,以防被人看出來。
這時,一個寺僧上前,在慧悟身邊耳語道:“他說的不像假話,弟子覺得那個名為風喬的傢伙是自己偷偷潛進來的,至於為什麼能瞞過守谷弟子的盤審,恐怕是因為手裡有一串假的密羅檀珠,恩師應該知道,這密羅檀珠乃是諸禪師方丈親手煉製,弟子們只能認佛經佛印,卻無法認出其中加持佛法的真偽,相信此人,便是不知道從哪裡得知密羅檀珠的存在,故意制了個假的,這正好說明了為何今晨佛巖區金竺靈猴傾巢而出,以弟子猜測,那人定是身法奇絕、神通廣大,方才脫過金竺靈猴的追殺,而這時,他也正好遇見了曹施主,藉著曹施主的光,方才有驚無險的穿過了佛巖區,至於最後為何阿彌陀洞兩位施主失蹤和曹施主恰好出現在此處,恐怕應該是巧合。”
寺僧真知灼見的分析了一番,慧悟不得贊同的點了點頭,因為風絕羽進來的時候跟曹瀚一路行至浮屠洞的這個過程都是被人看到的,而不是曹瀚主動去告狀,之後他出來四處拜會,風絕羽則是躲在天道珠裡跟了出來,其它人根本不知道風絕羽的下落,所以這件事還沒辦法算在曹瀚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