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大堂內,駱臨樓坐在堂首正中的黃花木梨寶椅上,目光炯炯的望著下方通傳弟子,在這名弟子長達小半個時辰的通傳之後,方才揮退了此人,炯炯發亮的雙眼掃過兩側端坐寶椅上的各路豪強,聲音無比凝重道:“靈洲之事,事出突然,諸位怎麼看?”
這次遷躍山突襲戰,東境總共出動八十萬的精銳,從遷躍山一路打到霸空城,將城池搶佔,還能派出萬餘人手先行一步,進入靈洲乘勝追擊,這一路上盡是捷報,駱臨樓本來很高興,可就在不久之前,他收到靈洲方面的訊息,說是亂生界的天坊打著嘯月宗的旗號從先遣部隊中解救了靈洲各宗之後,又團結了所有靈洲的門派從黃延平的手裡奪回了嘯月宗。
這個訊息,不由得讓駱臨樓心情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由於訊息是剛剛傳來的,駱臨樓並沒有時間作出反應,此刻東境各宗也是意見不一。
坐在駱臨樓左首下第一人的是一名年逾花甲的老人,此人黃皮衫加身、濃眉大眼、魁梧異常,一看就是在體術神通方面有著極深造詣的高人,老人名為許庶,是虎王寨的宗主,修為道武初窺境。
許庶眉宇間慍著憤怒之意,沉聲拍案道:“這還需要怎麼看,自然傾境之力殺過去,我不管天坊帶來多少高手,靈洲又聚集了多少人,天坊殺我愛徒、屠我門人,必須用鮮血來償還。”
許庶對面,也就是右首下第一位的老者鶴髮白眉,一臉的慈祥模樣,聽完了許庶的話並不贊同道:“本宗到是覺得不能操之過急?”
坐在對面的許庶聞言濃眉一擰,沉聲道:“範悲,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人死的不明不白,難道白死了嗎?”
千嶽宗範悲宗主,跟許庶一樣有著道武初窺境的修為,範悲看起來要比許庶更加老辣和穩重道:“許兄誤會了,範某沒有這個意思,範某的意思是,白濤門和驚海樓的兩位宗主死的蹊蹺,列位難道沒聽到嗎?天坊這次出動了一個起碼是準精通境的高手,兩位宗主在靈洲連對方的長相都沒看到便被擊敗身死,這難道不值得我們防範嗎?”
“範宗主所言極是……”坐在範悲下面的一老者給出相同意見道:“來霸空城之前,我們都不知道亂生界的天坊和嘯月宗會有這層關係,適才山海的弟子也說了,此次是天坊坊主沐古親自帶隊,來的高手當中有靈溪峽的玄重、飛花娘娘夫婦二人,天坊大供奉任麒麟,另有兩名乾坤境強者,這幾個人相信大家耳熟能詳了,他們都是天坊的長老和尊老,既然連沐古都親自出戰,足以證明兩派關係非淺,不過他們的修為不值一提,我們應該擔心的是那個出手凌厲,眨眼間就能殺了無疆、嶽元兩位帝尊的強者……”
這人說完,看了一眼怒髮衝冠的許庶道:“許宗主,倘若是你與無疆、嶽元兩位宗主交手,你有幾分把握能獲勝?”
許庶被老頭說的一愣,無比氣餒的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無疆、嶽元,是白濤門和驚海樓的兩位宗主,他們的實力都是道武初窺境,雖然許庶自詡修為比二人還要強上一些,但要想做到像風絕羽那樣眨眼間擊殺二人,卻是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而這邊許庶不吭聲了,坐在許庶下面的一個白臉的胖老者卻是不忿道:“那又如何?難道對方的實力遠勝我等,這個仇就不報了?哼,我驚海樓有七萬精銳,就是拿人填,我也要替兄長報仇。”
說話的白胖老者正是驚海樓的另一位宗主——嶽宓,此人與被風絕羽殺死的嶽元帝尊是本家兄弟,說來也有趣,兩兄弟都是道武初窺境,天賦驚人,所以這驚海樓在東境的地位也是頗高。
嶽宓一開口,左邊眾強鬧哄哄的聲討了起來,多半都是贊同許庶和嶽宓的人,其中不乏有白濤門的幾位長老,因為無疆帝尊已隕,所以他們也急著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