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銀劍的老者聞言嘆了口氣道:“唉,難怪嘯月宗跟山海書院這樣的七霞界主對峙爭鋒多年鮮有敗跡,試問九界山所有天宗,誰家的弟子有如此的忠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嘯月不除,日後將無人可擋,算了,接著追吧,記得,下次留活口。”
白蛇銀劍的老者說完,和另一名老者駕虹而去,那黑羊男子呆怔半晌,不忿的低聲罵道:“要活口有個屁用,嘯月宗的人都服了遊神散,只要搜魂便會自絕神識,什麼訊息都打探不出來,他媽的,紅杏夫人究竟是神是鬼,怎麼調教出來這麼多可怕的傢伙的?”
黑羊男子念念叨叨著,帶著人繼續追了出去,而片刻之後,十數道人影從遠處趕了過來。
為首的一名壯漢看著滿地烈焰殿弟子屍身氣的渾身哆嗦不已,當他看到俞岱的屍體的時候竟流下了兩行熱淚。
“俞岱、唐龍、佟亞,他們都沒了……我還是來晚了……”
“項師!”
站在壯漢身邊的青年痛惜的走過去,大袖一捲,將大部分能找到的屍體都收了起來,華光一閃之後,青年來到壯漢身邊,心情沉痛道:“項師,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快走吧,要是讓駱臨樓發現你在這裡,那就麻煩了。”
壯漢正是項破天。
遷躍山失守的時候,他和聶人狂並不在場,而是在霸空城,當他們得到訊息再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唐龍三人可以說是他的關門弟子,以前在金霄塔,近些年在霸空城、遷躍山跟他無數次出生入死,如今親眼看到愛徒慘死,項破天的心就像被人拿刀一刀一刀的剜過一樣。
“東境這幫雜碎,老子總有一天讓他們償命。”
……
祁連山東,一名男子單槍匹馬殺出重圍,躲在巨大深淵之下,抬頭望著天上一片片飛過的東境修士大軍,眼中充滿了怨憤。
“長興、青海,你們特麼的在哪啊,給老子回個信也好啊……”
……
黑古道南,一片湖澤的下方,兩道人影潛入水下躲了起來,其中一人拿出一隻陣圭封住了水脈中靈氣流向,氣喘吁吁的躲在了河床的夾縫當中。
“封一血,你給我清醒一點,這點傷還要不了你的命……”章元澤按著封一血的胸口,不停的往封一血的嘴裡塞著靈藥。
封一血身劍傷二十六處,最重的一處在身後,大椎被砍斷,徹底失去了行動的能力,要不是身為修士有著一口神力頂著,恐怕這個時候已經變成冰冷的屍體了。
封一血口鼻鮮血汩汩而湧,氣機微弱道:“章聖皇,我現在連氣機都無法隱匿了,帶著我,你早晚被人發現,你先走,別管我。”
“少說廢話,我要是把你扔下,風絕羽那個混蛋絕對會從地府裡爬出來找我的麻煩,你再忍忍,翻過那座山,我帶你逃出去。”
“我過不去了,呵呵,他孃的,老子以為老子的命夠硬的了,從幻山都能逃出來,沒想到最後折在這了。不走了。”
章元澤雙眼通紅,熱淚汩汩而下:“你少說兩句,就還能走。”
“走……走不了了……我有點想小羽了,呵呵……”
“喂,你醒醒,你……”
……
同樣的事情,在金鳳林各處不斷的發生著,東境聯軍的反撲果斷而迅速,沒過多久,便將西境聯軍殺的丟盔棄甲、抱頭鼠竄,而西境聯軍各部在遇到東境捕殺的時候多半在失敗之後都會選擇投降,有的也能保下性命,唯有嘯月宗的人,每每相遇不會殊死頑抗,就是伺機逃命,很少有人會選擇貪生怕死。
只不過在這場生與死的角逐當中,多少人煙消雲散,又有多少人倖免於難,或者有多少人修為盡喪,已經無從得知了。
……
一日後,霸空城破,駱臨樓親率八十萬大軍打進霸空城,而此時霸空城的守衛不足七萬,根本無力可擋,最終讓霸空城落在了東境的手裡,至此,西境線潰敗,山海大軍殺向靈洲……
……
又兩日,東境聯軍長驅直入的同時,東境又八十萬修士旌旗鮮明、浩浩蕩蕩的進入了靈洲,併成功佔領了無人看守的嘯月山,嘯月山守衛弟子面臨山門被破之際親手搗毀了所有進入摩羅地下古城的傳送陣,並與敵同歸於盡,至此之後,東境大勝,而西境靈洲也落入了東境手中。
……
又一日,風絕羽帶著人進入靈洲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