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無從分辨這二人到底是不是昨夜跟蹤自己的那人。
至於赤火,表情極其難看,似乎他不願意來,但又不得不來。
薊宿見赤火不說話,輕輕的在赤火的腰眼上捅了一下,赤火瞪了薊宿一眼,方才露出無奈的神情,側著臉一拱手:“延大人,有禮。”
薊宿見狀,假模假式指責赤火道:“赤火,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延大人和龔鹹的事,大王已經斷過了,都是那龔鹹見寶起異,他不僅冤枉了延大人,還矇騙了你和大王,那麼幹淨利落的死,已經算是不錯了,你心裡還計較什麼?”
翠煙忙道:“說的就是,一個下人,何必耿耿於懷,要我說,就算死上十個龔鹹,也比不上延大人一根毫毛。”
這是啥比喻?風絕羽暗想,這馬屁拍的沒水準啊。
風絕羽只是淡淡的笑,並不作聲,見那赤火一言不發,薊宿有些生氣了,馬上看向風絕羽道:“延大人勿怪,赤火就是這個脾氣,他沒有怪大人,也不敢,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罷了,剛剛出來的時候他還吵著要跟著,要給延大人賠禮道歉,赤火,怎麼人到了,話說不出口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道歉了?”赤火原本就是情願,乍一聽,更是惱火,當即指著風絕羽罵道:“延七,你別囂張,別人不知道你怎麼回事,我赤火心知肚明,你來黃眉城,絕不是投靠大王那麼簡單,告訴你,別讓我查出什麼來,不然的話,我親手殺了你。”
“赤火。”
聽到赤火怒罵,薊宿和翠煙臉色大變,薊宿恨聲道:“赤火,注意你的言行,難道你把大王的話當成耳邊風了嗎?”
赤火一怒火起,連薊宿都不給面子:“薊護法,你別幫他,我赤火對大王忠心耿耿,問心無愧,到是他來路不明,不查出他的底細,我絕不善罷甘休。”
風絕羽聞言,臉色也是冷了下來,盯著赤火,風絕羽道:“赤火,這麼說你想查我了,本座讓你查,不過你要是什麼都查不出來,到了大王那裡,你死活也要給本座一個交待。”
風絕羽此言當然另有用意,也是藉著赤火的那股火說出來的,想看看赤火反映,結果赤火果然說:“好,這是你說的,從今天開始,你的一言一行休想逃出我的法眼,你給我等著。”赤火說罷,揚長而去。
風絕羽一言不發,目光雖冷,其實心裡一直在咀嚼著赤火的回話,從今天開始?那麼說昨天晚上的人就不是他了?
這赤火怕是沒有那份心計,他的可能性不大。
風絕羽頓時立下決斷。
暫時把赤火的嫌疑排除掉,就剩下了翠煙和薊宿了,而這兩個人,風絕羽還是有些拿捏不準。
見到風絕羽眼泛殺意,薊宿打了哈哈道:“延大人,別跟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這脾氣,你聽他說的煞有其是,其實他過了這股火也就不會再跟延大人為敵了,其實我們今天來……”
風絕羽一臉的不高興,道:“我知道,怕是為了海岸沿線的防禦的事吧。”
翠煙嬌笑著走了過來,道:“延大人果然敏慧,大人這套陣法,在下已經見識過了,不知道大人肯否為在下的上段海岸也佈置一些陣法呢?”
風絕羽微微一笑:“大王已經發話了,我這個做屬下的怎敢不從呢?別說翠煙大人了,就算是赤火他再怎麼與在下作對,該做的事,在下也會做的,薊護法,你說是嗎?”
薊宿挑起大拇指道:“延大人果然有心胸,黃眉城有了延大人,怕是那海族再想上岸都難了。”
風絕羽呵呵一笑,左右一望道:“怎地沒見騰護法?”
“哦……騰護法……”薊宿剛要答話,不想翠煙也一起回答了。
“騰護法昨日離開下層世界了吧,我聽說他是奉了大人之命前往上層世界了……”
翠煙不明就以,答的自然順口,其實也是為了討好風絕羽,但是風絕羽一聽就不對勁兒了。
目標,頓時鎖定了薊宿。
風絕羽何其聰明,三言兩語就能分辨中誰是人誰妖,如果黃眉有意調查自己,他肯定不會讓自己知道騰畢的去向,而那個跟著自己的人如果也是奉了黃眉的命,必定會幫著黃眉掩飾騰畢的行蹤。
翠煙就這麼說出來,嫌疑可免……
一下子排除了兩個人,那目標自然就是薊宿。
風絕羽雖然沒有扭頭,但薊宿顯然語塞了一下,即便是小小的變化,也讓風絕羽牢牢的把握到了。
“薊宿,跟著我的人九成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