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螺憂心忡忡,這跟她剛來的時候的心態截然相反。
起初當獸族侵入無妄海的時候,心螺率領著無愁礁數十萬海族反撲,一舉將鉅鹿營的獸修打回了岸邊,並借勢攻到獸淵之下,本來黃眉城裡的一切都將唾手可得,然而範昆的出現,卻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不僅如此的是,範昆不僅他自己可惡,就連他手底下的也都窮兇極惡,他們不僅在屠殺獸族,甚至連擋在他們前面的無愁礁的人也都盡數屠殺,而且心螺還不能管,也不敢管。
眼睜睜的看著一場勝券在握的戰事變成了一場亂戰,心螺恨不得活活吞了範昆。
奈何範昆的實力遠在她之上,能保條小命就錯了,他根本不敢對範昆流露出半點不悅的表情。
當然,這還不算讓心螺更鬱悶的,最讓她鬱悶的是,海族和獸族苦戰了數日,洪荒一方除了出現幾個法相境的高手撐撐場子之外,黃眉、獅馱、霸虎這樣的領軍人物一直都沒有出現,就是這樣的情況下,黃眉城外的獸淵之下居然固若金湯,一直無法撼動。
出現此類狀況,哪怕是個傻子也能猜的出來,獸淵的下方一定出現了問題,那裡有極其頑強的抵抗,海族修士的數量都在減少,面對這種情況,範昆竟然置之不理。
如果不是修為遠超眾人,他有什麼本事統領藍央殿幾十萬裡海域,真是個白痴。
雖然心下像壓了塊大石一般時時刻刻的關注著對面獸淵下方的情況,但是心螺沒有權力督管這場殺戮,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獨自懷恨。
……
與此同時,獸淵之下,戰事已經到了最為緊要的關頭。
海族利用人數上的巨大優勢以近乎碾壓的勢態將所有鉅鹿營的獸修全部逼到了城牆之下,數十萬的獸修背靠著城牆做著垂死的掙扎,此時此刻他們沒有逃,因為根本就逃不掉。
西海天竣是宏圖的隔淵,倘若回到西海天竣,像騰畢那般一個人獨行的,只要不妄起殺戮還好說一些,可是這麼多人一起逃到西海天竣的另一邊,就等於違犯了天規。
更何況,海族人根本不給他們逃掉的機會。
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海族的獸修,他們猙獰可怖,他們窮兇極惡,他們甚至將所有法器全都使了出來,漫天都是刀光劍影、奇珍異寶,根本沒有可以逃離的空隙。
當然,在這般無法挽回的劣勢之下,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潰敗如流的,漫天的烏雲中,一群群展翅翱翔的鐵翼大鵬,像無數把尖刀一樣,硬生生的插入到敵人的心臟之中。
那是孔翎率領的大鵬一族的修士,實力雖不強橫,勝在數量眾多,齊心協力,他們並沒有加入到戰場之中,反而帶著不少妖奴分散八方。
頭腦簡單的海族自然不明白這般做法的用意,還以為是給他們送來寶物,鋪天蓋地的湧了過去。
大鵬一族豈是好惹的,見四面八方的海族雲集而來,孔翎煽動著雙翅發出一聲嘹亮的尖叫,近百萬的大鵬修士分作數百股洪流,一舉將前言攔路的海族強行衝散。
獸淵之下,看到大鵬一族所向披靡,風絕羽放心的點了點頭,神識動處,五色金寶長劍騰空而起,以其為中心佈下了遍佈方圓數百米的五行誅殺劍陣,並帶著劍陣化成一道流光衝向海族最為密集之處。
“妖孽,給我受死……”
低沉的冷喝聲中,風絕羽甩動長袖發出數十道光線,變成繩索不斷的擊打在天上滴溜溜亂轉的五色金寶長劍上,接下來,從五把金寶長劍分離出無數劍氣,如暴雨一般灑向了地面……
在洪荒十幾年,風絕羽快要忘記了浴血殺場的快感,他一直在鑽研陣法,而忽略了靈法、玄法的修煉。
不過修煉陣法也是修行一種,感悟天機、領悟天威,同樣可以將在陣法中領悟得來的天地至理應用在武訣和靈法玄法上。
雖然多年未曾動過手,但使出五行誅殺劍陣的時候,風絕羽卻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強大。
那是一種睥睨天地的力量,遠比他進入洪荒之前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
甚至連五行誅殺劍陣,也不需要專注的駕馭了,只需要將五行誅殺劍陣中注入自己的神力本源,劍陣就能自行的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