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松雲洞、火修門實力太弱,想在南境中永立不倒,必須找一個靠山,雲劍天門是個好的去處。”
“其二,不拒絕,就會被視為仇敵,或者是不識抬舉,結果都一樣。”
“其三,雲劍天門的供奉堂身份可以在雲劍藏書閣隨意瀏覽各種秘典。”
“其四,還是因為你,蘇長河肯放低身份親自招攬,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而他們知道我們三人關係非同一般,倘若我們不同意,你也未必肯答應,如果就跟第二點差不多,容易被人記恨吶……”
琰古說完,眨著眼晴道:“怎麼樣?我說的四點你有異議嗎?”
風絕羽笑了笑,搖頭道:“還真沒有。”
琰古道:“的確啊,我們的私心重了一些,但是這個世界上誰沒有私心呢。不過這是我先前說的,現在把你參進來了,那就另當別論了。說白了還是之前的說法,他們是因為你而招攬我和知兄,沒有你,我們什麼都不是,所以你的決定同樣也關係到我們的去留,我們就算想同意,還要看你。”
這一番車軲轆話,看似難以理清頭緒,但也很好理解,現在的情況是,三個人已經拴在一根繩子上了,無論最後怎麼選擇,三人的去留都是一樣的,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風絕羽知道琰古說了這麼多,是想讓自己拿主意,他和知勿才跟從,而知勿才早就知道今天必定會有這麼一遭,所以老早把自己灌醉了,風絕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他是一個不喜歡被約束的人,走南闖北、是屈從還是反抗也都是憑著本心的想法,更或者在風大殺手的本性中,付出和回報必須是對等的,這是一個不容考慮的事實,誰都改變不了他的想法。
而這個時候,透過在宏圖大世的經歷,風絕羽學會了舉一反三的考慮事情,他想了半天,如果拿自己來做例子,也許並不排斥雲劍天門的招攬,這不代表他肯向惡勢力低頭,而是覺得加入雲劍天門並非壞事,畢竟雲劍天門的底蘊是他媲美不來的,在雲劍天門也許會得到更多的便利也說不定。
除此之外,他暫時還不想跟雲劍天門這樣的勢力結怨,否則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琰古、知勿才,他似乎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但是他的本性中,又有種執拗存在,人家越是有威脅的意思他就越是抗拒,所以一時之間,風大殺手還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冥思苦想,風絕羽也決定不了去留,這道坎不是那麼容易過的,人無完人嘛,倘若輕輕鬆鬆的跨過去,他就不是人了,而是神,只有神,才會不假思索的下決定。
想了想,風絕羽索性把酒杯放了下來,對琰古說道:“我出去走走。”
琰古早有所料,繼續往杯子裡蓄著茶水,等到風絕羽走到洞口的時候,才叫住他說:“你心裡不要有負擔,不管你怎樣決定,我和知兄也會聽你的意思,放心,活了這麼久,老夫還不至於被一個小小的威脅嚇倒。”
風絕羽沒有回頭,勾著嘴角笑了笑:“我會仔細考慮考慮的。”
……
說話的功夫,風絕羽走出了靈錦洞,其實這個決定未必就很難,但是他暫時還不想太快下決心,走出洞外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星月璀璨點綴在墨漆般的天空上,灑下醉人的光輝。
他就這樣走著,一路向南,月下的靈錦洞外,顯得異常的靜謐,連風都十分的微弱。
不爽,風絕羽心裡很不爽,騰空而起向著南方飛去,藉著晚風的冷冽,他似乎清醒了許多,也渾然忘卻了白天蘇長河的來意。
漸漸的,飛出了百里開外。
不知不覺間,風絕羽回到了昔日閉關鴻臚谷裡,他來的位置恰好是鴻臚谷北三百里外。
飛著飛著,風絕羽停了下來,眼望著月夜下蒼翠的樹樹猶如被灑下了一片黑色的墨汁,風絕羽先行一愣,苦笑道:“我怎麼到這了?”
鴻臚谷三百里外是一隻一千五百年靈獸生存的領域,以往風絕羽受到警告而從來沒有涉足,今天則不同了,五行本源皆達到了神道境,他突然間想拿這隻靈獸試試水,看看自己到底精進了多少,也算是為這糾結的一天找個發洩的目標吧。
如此這般的想著,風絕羽便在山中轉了起來,轉著轉著,突然間看到一道人影飄過,準確來說,那還是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