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投降,只要投降了,就不用死了啊。”海倫的話似乎是哀求。
“做奴隸嗎?不,我想我的兄弟們沒有人願意再去做奴隸了,他們也有著自己的尊嚴的,這樣的命令我下不了,我們是戰士,死亡只是我們遲早需要面對的事情,好了別說了,我要離開了,我想我的兄弟們現在都需要我。”
“不,我不放。”海倫似乎小女兒家的脾氣犯了,“如果,我是說如果,投降了,你們都不用死,也不用做奴隸,而且你還可以做你的統帥,甚至比你在東方帝國得到的更多,你會願意嗎?”她小心的看著安笛。
安笛搖了搖頭,“不……”然後仰天一嘆,“我們是戰士。”突然安笛好象發現海倫問的似乎有些不對,“你怎麼會這樣說,別傻了,我想底特斯該恨不得吃我吧,你好好的藏著,如果有下輩子,我想,我會娶你的。”
也許是安笛最後的話,觸動了海倫心裡最隱秘的地方,“不,我說的是真的,只要你投降,我可以保證,你不只可以擁有巨大的權利,而且還可以擁有我,我求求你了。”海倫猛的將安笛抱住。很緊很緊。
安笛的臉色瞬間變了,他猛的推來了海倫,似乎從來沒看過她一般仔細的看著她,“你,到底是什麼人?”
安笛的突然反應,讓海倫似乎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的面容再次的歸於平靜,“我是誰你會知道的,但是現在你能答應我投降嗎?我保證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甚至……甚至皇權。還有我。”
安笛的心猛的抽動了一下,他一直以為海倫只是一個普通小貴族家的女孩而已,現在他才發現自己錯了,他沒有回答海倫的話,而是反問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出賣了我們。”他的面容有些扭曲,似乎內心中十分的痛苦。
海倫沒有說話,這無疑是預設了安笛的話,的確,安笛給了她足夠的自由,只有她,知道安笛的真正的行動計劃,而且,這計劃也正是她向安笛提議的,一切不言自明。
第二〇六章 … 讓人難以理解的兩性之間
安笛猛的拔出了劍來,他已經失去了往日的淡然,眼睛通紅,象是憤怒的野獸,他的劍指在海倫的面前,往日舉劍如泰山的手也禁不住顫抖著,他心裡某樣東西再次的碎裂。
“我殺了你……”安笛痛苦的咆哮著,長劍又向前遞遞,鋒利的劍尖刺破了海倫脖子上的面板,流出了鮮紅的血液。
海倫閉上了眼睛,仰起了臉,將胸膛挺了起來,似乎並不在意安笛真的會殺了她,或者她所求的就是安笛真的刺下去,結束她的一切。
安笛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該刺下去,他只覺得心在撕裂的疼痛,看著那張流淚的熟悉的臉,他的手抖的太厲害了,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控制。
猛的他將劍收了回來,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流下海倫頹然的倒在了地上,淚水洶湧而出,她再也忍不住的痛哭了出來,她知道,她失去了一切。
回到城頭,安笛已經恢復了他往日的樣子,但是看上去卻十分的憔悴,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彷彿正在忍受著什麼一般。
“命令士兵,全體突圍。”
對於安笛要放棄可以放守的城牆而選擇突圍,沒有任何人說一句話,大家的心裡都有著一股哀傷,因為無論如何,這城是終究守不住的,人數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而且沒有任何的防守器械,說防守,那只是守著城牆而已。相反,每個士兵都作好了死亡的準備,他們唯一想要的就是用他們的生命將他們的統帥護送突圍出去。
讓底特斯人疑惑的是,海倫堡的的城門竟然打來了,安笛計程車兵整齊的列隊走了出來,沒有絲毫的慌亂,那整齊的步伐和氣勢,證明他們是最精銳的軍隊。不知道為什麼,此時竟然有著一種豪邁的說不出來的悲壯氣氛。
安笛的軍隊組成一個巨大的方陣,很自然,安笛被擠在中間,盾牌和盾牌之間,長槍如林,雖然整個戰陣是由一個士兵組成的,可是移動起來卻宛如一個整體,也不知道誰最先唱起來那首悲壯的《生在帕薩高原》這樣悲壯的歌曲來,所有計程車兵都唱了起來。
帕薩高原,其實沒有人知道它在什麼地方,這首哥,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什麼人流傳了下來,但是無疑,它絕對的悲壯,最能體現現在安笛和他計程車兵慷慨赴死的心情。
聽著歌聲,安笛哭了,他流淚了,許久不曾流過眼淚的他此時眼淚禁不住的流淌下來,看著他計程車兵,有人也在流淚,死亡,並不是絲毫的不讓他們恐懼,但是此時他們卻坦然的面對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