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的冷清淡漠,使得丞相一肚子話卻沒機會說出口,眼見著話題無法進行下去,張丞相忙將女兒叫了過來:“婉意,還不快快拜見攝政王?”
張婉意舉止端莊中露出一絲嬌羞之意,來到墨淵和霧面前福了福聲,聲音柔似鶯啼:“臣女晚意見過攝政王,見過侍郎大人。”
霧離擺擺手:“不必多禮,坐吧。”
說完看向張丞相:“丞相大人今日來,所為何事?”
丞相張雲卿起身:“是這樣的,如今王爺身居攝政王之位,輔佐朝政教導君王,是我東燕國的一大興事,下官便想在家中設宴,邀請朝中官員一同為王爺慶祝,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霧離皺眉,剛想拒絕,就聽墨淵道:“好。”
丞相心下鬆了一口氣:“那下官這就回去準備,敢問王爺,宴會設在三日後可好?”
墨淵:“嗯。”
出了攝政王府,丞相夫人暗自皺眉:“老爺,這位攝政王也太目中無人了,為何您還要巴結他?”
在幼帝登基前,丞相是朝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品大員,丞相夫人習慣了被人逢迎追捧,一時間讓她低聲下氣,難免心中不快。
丞相大人逢迎之態消失,瞥了她一眼:“你懂什麼?日後管住你那張嘴,別給本相惹事。”
倒是女兒張婉意的話很合他的心意:“母親,如今朝局不穩,一個兒皇帝如何能坐得住皇位?”
丞相夫人神色一顫:“老爺的意思是,這位攝政王想要謀朝篡位?”
丞相一把捂住她的嘴,怒道:“再亂說話,小心我休了你。”
丞相夫人果真嚇到了,不敢再多言。
等到了府中,張婉意挽住母親的手回了房間,見她臉色蒼白,壓著火氣,安慰道:“娘,您生氣有什麼用,爹爹向來只顧權勢,何時關心過你的心情?”
丞相夫人臉色難看,他張口便要休了自己,只怕他有這個念頭不是一天兩天了。
丞相府後院妻妾成群,若不是礙於她孃家的勢力,這丞相夫人之位怕是早就坐不穩了。
看了眼女兒,深深嘆了口氣:“你放心,在你出嫁前,娘一定會坐穩了這個位置。”
張婉意卻輕笑:“不止是女兒出嫁前,女兒要讓您一輩子都穩坐相府正妻的位置上。”
丞相夫人抬眸。
丞相走後,霧離不解道:“你怎麼就答應了那隻老狐狸?”
墨淵:“東燕國皇室不仁,是時候該易主了。”
“這是凡界之事,何需你我操心,好不容易修復了萬骨涯結界,我就等著三年之期一到,帶著桑寧回幽冥界去。”
“那若三年之內出了事呢?”墨淵睨向他。
霧離輕蔑笑道:“有我在,她能出什麼事?”
“凡界女子及笄後便要嫁人,她們兩個已經及笄了,你覺得……”
霧離打斷他:“前面那個昏君都死了,後來那個也是個廢人,現在的小皇帝還是個幼兒,李家根本不必再急著嫁女。”
墨淵:“這不是急不急的事,這在凡人眼中,是天道輪常,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認為李妙音和桑寧遲遲不嫁,劉氏會怎麼樣?”
霧離:“……”
桑寧平時看起來俏皮頑劣,但實際是非常孝順的,更何況如今李家遭難,母親守寡,她更捨不得讓母親傷心。
而劉氏做為母親,最渴望的,就是女兒能尋個好歸宿。
意識到這一點,霧離腦子裡閃過桑寧嫁給別人的畫面,頓時心中五臟俱裂,煩悶不已。
抬手拍在了旁邊的矮几上,負氣道:“就算她真要嫁,也只能嫁給本君。”
很快,包括國公府在內的眾多官員,都收到了丞相府的請柬。
這一舉動無疑昭示著丞相大人與攝政王走得近,否則又怎麼會在他府上設宴宴請百官?
如今東燕國國基不穩,只怕皇權傾覆是早晚的事,而這位攝政王的底細卻沒人能看透。
幾個月的時間,即充盈了國庫,穩定了邊陲戰事,眾多皇親國戚都做不到的事卻都被他這個彷彿從天而降的攝政王輕而易舉化解了。
若說他沒有顛覆朝堂的野心,誰信?
這丞相府的慶賀家宴,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就成了極為有爭議的事。
與其他官員不一樣,國公府直接回了拒絕的帖子,理由是府上剛辦了喪事,戴教之身多有不便。
卻沒想到,回帖剛送去的第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