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將她放在床上,催動的魔氣漸漸平復,可她的身子卻越來越紅,這是血氣逆流的原因,如果再拖下去,真的會性命不保。
神血?
上一世,她以含有神脈之血幫他續命,這一世的血契就從他開始吧。
食指的血滴入她口中,昏迷中的林妙音痛苦的嚶嚀出聲,吃力的睜開眼,看著墨淵:“我這是,下了地獄嗎,好熱啊。”
“沒有,你只是中了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以神力將神血融入她體內,墨淵這才抱起他消失在墨暗中。
虛陽穀的冰玉洞還在,雖已破敗,但內裡的寒氣,能放緩她在藥力催動下的血液流動,她又變得像那晚那樣,眼神迷離的看著他,卻壓抑著不願再主動。
李妙音知道,自己一定是中了那種藥,可這一回……她不想再像上次一樣。
身下冰玉讓她舒服了些,只是心中的理智和藥力的撕扯之下,她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不敢再出聲。
墨淵將她擁住,退下衣袍,在她耳邊輕叫了聲:“夫人。”
夫人?
李妙音眼眶溼潤,淚水滑過眼角。
他是想說,他們此刻,是名正言順、是他真心所願嗎?
李妙音終於還是迷失了,迷失在他深情纏綿的吻中,迷失在他溫柔的愛撫之中,也迷失在自己深埋於心底的那份情意之中……
三天三夜。
再次醒來時,她被墨淵緊緊抱住,兩人身上蓋著羽被。
他閉著眼,李妙音稍稍一動,彷彿牽動了渾身的痛覺神經,又酸又麻,這是她第一次看他睡著的樣子。
輕輕的抬手,就在快要摸到他臉側時,對面閉著的那雙眼突然睜開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李妙音緊張的閉上了自己的眼,卻忘了本想描摹他輪廓的手。
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對面傳來一聲輕笑:“夫人是在掩耳盜鈴嗎?”
李妙音羞得將頭埋進他胸膛。
墨淵卻將她的手拉出來,將手心抵在他的胸膛,自己則檢視她的脈相,雖說很虛弱,好在已經無礙了。
如果不是這冰玉洞,只怕凡軀的她,真的會經脈血崩而亡。
李妙音紅著臉仰起頭來:“那個女鬼,是誰?”
她雖被侵佔了身體和意識,但她依舊在自己的身體裡,聽到了他們之間的所有對話,還知道墨淵也曾中過這種毒。
那個女鬼像是張婉意,又不完全是她。
“你也中過這個毒嗎,那你……”
墨淵欺身將她壓在身下:“上次也是你,這回咱們扯平了。”
也是她?
她有些雲裡霧裡。
墨淵已經不想解釋了:“夫人的問題等等再說,一會就天亮了,我們要珍惜良宵。”
李妙音瞪她,一臉嬌羞:“我已經好了,不必了。”
“是嗎,可我,還沒好。”
到了國公府門口,李妙音的身子晃了下,這三天三夜,她幾乎沒有休息過。
但相比於疲憊,她更擔心的是怎麼向母親解釋。
憂心的看向墨淵:“母親她要是問起……我該怎麼說?”
墨淵幫她將垂眸時灑在身前的一縷髮絲理順:“國公夫人會以為你這三天在宮中,跟著太妃身邊的嬤嬤學習禮儀。”
李妙音輕輕點頭,原來他早就安排好了,可儘管如此依舊有些心虛,心神不寧的回了院子。
剛進門,迎面兩個孩子見到她便撲了上來,險些沒將她撲倒。
劉氏見女兒回來,心中高興:“音兒,這幾日在宮中睡的可……”好字還沒說出口,劉氏高興的神情便轉為心疼。
“嬤嬤是不是對你很嚴厲?”
“啊?”李妙音一時沒反應過來,母親為何這樣問。
劉氏嘆了口氣,卻沒再問,宮中那些教條嬤嬤的手段,不用想也知道。
再有不到兩個月,她就要嫁入王府了,想來一些規矩還是要學的,她雖心疼,但這畢竟是為了將來好。
王府主母,說到底,不是那麼好當的。
李妙音被母親推回房中:“今日你就歇著,等會娘給你和孩子們燉些雞湯。”
自從墨淵出現,李妙音對於瀾庭大陸有了新的認知,鬼啊、妖啊、魔啊、神啊……,如今除了沒見過妖,其他好像都見過了。
不對,妖也是見過的,雪兒……就是狼妖。
也不知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