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就說嘛,怎麼好端端的,突然主動上門拜訪,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若中肯論之,這兩人氣度不凡,言語得體,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選女婿,李忠還是覺得找個知根知底的更為穩妥。
“這兩人看著眼生,即不是官府中人,也沒什麼正當營生,只怕不靠譜。”
劉氏道:“我倒覺得,這兩人天庭飽滿,地闊方圓,是福像。”
李忠睨她,教導的語氣道:“人不可貌相。”
劉氏便將那日在福濟院遇到妙音和墨淵的事說了,末了補充道:“我看那公子面善得很,一看就是個性沉穩的公子,如果他真有此意,我倒覺得挺好。”
“再說,知根知底又如何,如今朝堂上還有幾個好官?”劉氏說著嘆氣。
自從東燕國不斷征戰以來,朝中許多忠臣因為反對戰事,輕則削官罷職,重則流放抄斬,留下的,不過是些阿諛逢迎,明哲保身之輩。
比起這些官宦之家,她倒希望女兒們嫁個家世清明的人家。
李忠被說的無言反駁。
片刻後:“但我們畢竟與之不熟啊,萬一……。”
劉氏知道他擔心什麼:“老爺擔心,我又何嘗不擔心,但婚嫁之事,難得兩情相悅,我只是不想委屈了女兒。”
“正如當年我同老爺,若非有這相依相伴的情份,我又豈能一等就是七年?”
李忠聞言有所動容,當初夫人為了嫁給他,不惜與孃家反目,而後他被徵兵,她在家中含辛茹苦帶著兩個孩子苦等七年。
要知道,多少男人被徵兵後,家中妻子一兩年後便改嫁了他人。
左右女兒也沒個看得上的,李忠:“那就且再看看,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這份真心。”
見老爺總鬆了口,劉氏欣慰的點頭。
宮宴當日,清早風和日麗,天空明淨,幾朵慵懶的雲翻卷成不同形狀,像一團軟軟的棉花。
李忠身著官服,國公府女眷也都儀容鄭重。
李妙音身著藍紫相間的曳地襦裙,梳了個官髮髻,只是髮飾簡潔了些,只戴了只金玉鏤花的步搖。
桑寧與她穿著相差無幾,一張小臉不大高興,小聲抱怨:“姐姐,這衣裳可真老氣。”
不等林妙音回話,一旁的雪狼翻了個白眼:“何止是老氣,簡直就非常難看。”
桑寧總算找到知音:“是吧,雪兒姐姐和我想的一樣。”
林妙音笑道:“你們兩個,真是相見恨晚,今日進宮是赴宴,又不是比美,再說,這是官眷的衣著規制,自然要遵守。”
出了門,不等上馬車,旁邊的院門也開啟了,當看到墨淵和霧離身著官服出來時,包括李忠在內的李府所有人均愣住了。
只有一旁的雪狼笑得邪魅。
桑寧則直接走了過去,將霧離上下打量了一番:“你,當官了?”
可眼下也既沒有科考,也沒有武試,他們怎麼突然就當官了?
這身朝服,應該是三品。
墨淵和霧離來到李忠面前:“見過國公大人。”
李忠:“你們就是丞相口中所說,為東燕募捐百萬兩黃金,新進戶部尚書和戶部侍郎?”
對於朝中突然多了兩個新人的事,李忠早有耳聞,卻沒想到,有如此大財力的二人居然是他的新鄰居。
“百萬兩黃金”桑寧斂眉:“霧離,你怎麼有那麼多錢?”
霧離解釋道:“之前我和哥哥遊遍瀾庭大陸,無意中獲得一處金礦,因而家資稍微豐厚了些。”
雪狼嗤之以鼻,兩位神尊為了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知道財神爺如果知道,會不會氣死。
入宮的路上,李忠便與二人騎馬而行,女眷則上了馬車。
桑寧腦子有點亂,本來以為霧離是個武功高強的俠士,一轉眼竟成了朝中三品官員。
而他的哥哥則乾脆成了新任一品戶部尚書?
平民之家一躍成了高官府邸。
劉氏同樣生出許多疑惑,只是沒明著表現出來罷了,兩人此舉與買官無異,可他們卻解了東燕國國庫空虛的燃眉之急。
如此,百姓的賦稅便能輕一些,這又是大功一件。
因為北冀突然發兵,國庫空虛拿不出銀兩,前任戶部尚書被免職,沒想到這才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兄弟倆就能走馬上任,可見手段絕不一般。
自己的女兒被她養得不諳世事,她原是希望女兒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