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廢墟之中,爬出一隻孱弱的人類魂魄,邊爬邊哼哼:“是誰,是誰毀了我的鋪子?”
這魂魄看似虛弱,但雪狼知道他不簡單。
蛤蟆精見識了她的妖法,不敢像剛剛那般造次,指著她告狀:“是她,是她毀了你的鋪子。”
那縷魂魄上了年紀,耷拉的眼皮看向雪狼:“你為何毀我法器堂?”
“收人心之地,還敢稱法器?”雪狼冷哼:“邪器還差不多”
她隱隱聞到了腐屍之味,在無生山多年,這樣的味道她再熟悉不過了。
老頭似乎沒有生氣,而是轉過身,抬起一隻腳在地上跺了下,一口棺材從地底飛了出來,老頭喃喃道:“還好,沒有傷到我的孫子。”
這口棺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上面的蓋子已經腐敗,可以看見裡面的屍體。
那股味道就是從這具身體發出來的,可見已經死了很久。
只是面上卻如同睡著一般,定是用了邪門的法術,否則早就爛成白骨了。
老頭在棺材旁看了會,突然急速朝雪狼襲來:“傷我法器堂,害我孫子,你該死。”
老頭陰森可怖的臉上兇狠異常,兩手直奔雪狼懷中的兔子,雪狼見狀設出一個靈界,將小白藏在裡面。
自己則與這老人的魂魄周旋。
能在妖鎮中躲藏這麼久,他的道行應該不淺。
幾個回合下來,老人落了下風,他畢竟只是一縷孤魂,怎麼可能是千年大妖的對手?
在他倒在棺材旁時,雪狼本能一掌打得他魂飛魄散,但看了眼棺中的孩子,心中卻遲疑了。
一旁的蛤蟆精見識了雪狼的妖力,嚇得想逃,被雪狼扯住一隻後腿扔進了棺材裡。
而後,他手中那顆心臟便在孩子胸腔處不見了。
片刻,那孩子坐起身來,從棺中出來。
只是眼神依舊木訥,雪狼見狀已經猜出一二:“他的三魂七魄,只剩一魄還在,所以你就想以人心為他續命?”
老頭面露悲傷:“我只想找回他的魂魄,一起去投胎,可卻一直都找不到。”
雪狼解了靈界,將小白抱在懷裡。
魂魄不足,就算入了幽冥也無法投胎,待到一定的時間,僅存的這一魄就會消散,所以,老頭保下這具身體,就是為了不讓孩子的魂魄散掉。
“那你可知,以此法護他,有朝一日,就算你真尋回了他丟掉的魂魄,他也要承受地獄之火的極重刑罰,那一關,惡鬼都熬不過。”
老頭沒說話。
雪狼思量後,將孩子的身體中的一魄抽出,裝進一個瓶中,又將棺材裡的蛤蟆精抓了出來,從他的妖丹中取了一百年的妖力注入瓶中。
“此瓶能保他百年,你且去東燕國攝政王府,求一個叫霧離的人,說不定他能幫你。”
百年?
一顆人心,最多能保下他屍身七天,這妖力竟能保百年,老頭心中感激,跪地叩謝後便帶著瓶子消失了。
雪狼知道,霧離正在查惡鬼失蹤之事,說不定這孩子丟失的部分魂魄,就在豐顯手裡。
蛤蟆精趴在雪狼腳下“呱呱呱”的叫著,小白冷哼:“讓你嘚瑟。”
雪狼收了法力,它現了人形,坐在法器堂的廢墟旁抹眼淚:“一百年吶,一百年的妖力就這麼沒了。”
雪狼卻不為所動,又抽走了他兩百年靈力注入小白體內,小白頓覺混身妖力充盈,整個兔子都精神了。
撒嬌的在她身上蹭了蹭:“多謝主人。”
蛤蟆精這回哭不出來了,又不敢吱聲,只盼著她可別再拿他的妖法了。
雪狼並不想要他的命:“你的妖力多是以人心換的法器修煉而成,與邪修無異,這次,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訓,如果下次讓我再發現你搞這些歪門邪道,我就將你打回原形。”
蛤蟆精跪地叩頭:“姑奶奶啊,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高抬貴手,我現在就回池子裡,再也不出來了。”
一支軍隊連夜趕路,數十輛馬車上裝得滿滿當當。
當先的一個將領身著金甲,神態威嚴。
旁邊的副將指著前方:“王爺,過了前面那座山,就快到東燕國境內了。”
副將憋了一路,就想打聽些門道出來,他實在想不通,東燕國攝政王娶親,永義王為何要親自前來道賀。
還備了這麼厚一份嫁妝,只怕北冀公主出嫁也不過如此吧。
“王爺,您不會是……看上東燕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