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陲之外漫天風沙,今夜突然颳起了大風,草木被吹得嘩嘩作響。
鐵衣來到石山之上,山邊立著一個銀白的身影,對方沒有轉身:“你來了?”
鐵衣臉色森寒:“小姐是怎麼回事?”
“你又是怎麼回事?”墨淵這才緩緩轉過身來,對上他的眼。
“我是小姐的護院,她失蹤了,我自然要找到她。”
墨淵輕笑:“她失蹤了你是不會找的,之所以來找,是因為你知道,她死了。”
鐵衣眉頭顫動,接著閉上了眼。
“死”這個字,讓他心頭情緒翻湧。
早知道他不是普通人,卻沒想到,他竟有這樣的神通,居然知道這麼多。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用的應該是連心術,將你們倆的頭髮放在一起燃化成灰,製成人偶,便可助你觀察她的一舉一動。”
“這也是她當初被扔下蒼瀾之淵時,你依舊氣定神閒守在丞相府的原因。”墨淵語氣一頓:“因為你知道,她最後平安無事的出來了。”
“可這一次,人偶化成了灰燼,這就說明,她已經不在人世了,所以你才不甘心的到處尋找,就算真的出事,也希望找到轉生後的她。”
“而且,這樣的事,你應該不是頭一回做了吧。”
看得出,他同樣活了好久。
鐵衣:“……”
墨淵平靜的眸子暗了下去:“你到底是誰?”
“我是她的護院,永生永世都是她的護院。”鐵衣顯然不想多說。
墨淵知道他對她並無歹心:“你想的不錯,她就是林妙音。”
“既然她已經轉世,你為什麼還要糾纏她,上一世,她將你喚醒,與你結契,已經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難道還不夠嗎?”
墨淵:“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次日一早,使團便接到了北冀主帥同意會面和談的訊息,隨行的和談大臣們一聽高興不已,只要對方同意見面,他們就有信心憑藉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為朝廷換來和平。
軍營內,使團進入主帥帳內,鐵衣看著面前一水水的老頭子,皺起了眉頭:“本將要見的人沒來,今日和談就算了。”
幾位朝臣面面相覷,他們就是議和使臣吶,那這位主將想見的是誰?
震北候帶著兩個女兒趕來,眾人一陣唏噓,鐵衣將一份文書遞震北候手中,目光卻一直看著李妙音,她不自在的別過臉。
桑寧在她耳邊小聲道:“姐姐,他居然就是北冀主帥?”
震北侯仔細看了文書,意思是除了這三座城池外,將那些從其它小國侵佔來的領土如數歸還,並賠償戰爭的損失,若能達成此議,北冀願意退兵。
使團看著內容,心裡鬆了一口氣,原想著北冀如今勢頭正凶,就算想要半壁江山,恐怕東燕國也沒有退路。
嘴上說得強硬,不服就打,可怎麼打?
用什麼打呀!
這場和談順利的超乎所有人的想象,鐵衣在軍營設宴,所有使臣皆參與其中。
李妙音全程都能感受到鐵衣的目光,雖然他不同於那些紈絝子弟,眼神也沒有一絲輕浮,可依舊讓她感到無所適從。
在離開時,鐵衣顧意走近她身邊,袖中的短刃露出頭來,剛要動手卻被握住了手腕。
可他身邊,除了副將再無別人,耳邊傳來墨淵的聲音:“鐵將軍,此生的妙音,與你本無關係,何必再糾纏呢。”
待到出了大營,李妙音來到鐵衣身邊,朝他福了福身:“日前,多謝鐵將軍出手相助,當日是妙音對將軍有所誤會,多謝將軍不計前嫌。”
“李姑娘不必如此,若他日有機會來北冀,鐵某定然以貴賓之禮招待。”說完將一塊玉牌遞到他手中:“若姑娘有什麼困難,憑此令牌傳信,鐵某絕不會袖手旁觀。”
上了馬車,桑寧凝著姐姐半晌,李妙音只覺自己的臉都快被她看穿了。
桑寧想笑又憋著笑:“姐姐,那個鐵將軍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墨淵,又是怎麼回事?”
“什麼事都沒有,你可不許胡說。”
桑寧才不信:“墨淵和霧離好像是兄弟,是咱們的鄰居,對咱們熟絡些本來也情有可緣,可怎麼就這麼巧,兩人居然也來了邊陲?”
桑寧:“再說這個鐵將軍就更奇怪了,我們明明不認得他,可她對姐姐好似與眾不同,原本高傲得很,根本不見使臣,自從那日在街上為姐姐解了圍 ,第二天就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