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最東面的一個偏殿內,國師將兩個道童安排到門口守著,自己單獨進了殿內。
內殿平日閒雜人等不得入內,因而特別安靜,國師開啟機關,牆上開啟一道暗門,不大的內間通往地室。
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方才走了進去。
很長的石階下面,魔氣瀰漫,丹香繚繞。
丹爐的上方,一顆淡紅色的珠子懸浮在空中,只是內裡的靈氣卻依舊散著,無法凝聚。
國師見狀微微皺眉,一般來說,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神丹也該成了,可這不過是一縷神魂,竟還是無法突破。
一時間想不出問題出在哪裡,國師面露憂慮,稍加猶豫後,還是抬步走向裡面的地室。
最裡間地室的石門開啟,國師來到一處壁畫前,朝著畫拜了三拜。
此乃神界畫相,內容正是當初羽靈敕封公主時的畫面,一聲長長的嘆息傳來,國師忙恭敬的跪倒在地:“天帝陛下,想煉化神魂之丹絕非易事,我已經再想辦法了。”
“不過一縷神魂罷了,孤看,明明就是你辦事不利。”百神蒞臨的畫面上浮起一層黑霧,接著幻化出一顆人頭:“彥武神君,想要和孤一同迴歸三界,你像現在這樣可不行。”
彥武額上冒出汗來,連連稱:“是。”
“罷了,左右神丹遲遲未成,那就等著再加些材料,那樣倒也不枉費孤等了這麼久。“
說完,睨向滿頭是汗的彥武:“你可別忘了,是誰為你重塑魔身的,要不然,就你的一片殘魂,就算轉生,恐怕也是畜生道。”
彥武叩頭:“彥武一定竭盡全力。”
“嗯”人頭消失了,散發的魔氣重新消失在畫中:“那個昏君的沖喜吉女,可不要再出差錯。”
“是,天帝陛下。”
偏殿外,墨淵隱於雲層之上,放眼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魔氣之中,不止如此,還有妖氣。
這東燕國的皇城還真是群魔亂舞,妖邪齊聚。
偏殿的門開啟,國師臉色蒼白的走了出來,兩個道童以為師傅是為煉丹之事才如此疲累,心中對師傅的敬仰更深了幾分。
留兩個人類的道童身邊,想來是擔心會露出破綻,這個彥武神君想的還挺周到。
墨淵眸色複雜。
時隔萬年,當年的銳氣在如今的他身上早已蕩然無存,渾身都是仰人鼻息的緊張和擔憂。
看來,他並非是真心歸順,在看他魔身已成,這應該就是豐顯限制他的條件。
藉著豐顯的魔氣重生,豐顯死,他一樣也會跟著消亡。
墨淵沒急著去偏殿,而是跟著國師去了皇帝的寢宮。
寢宮內,皇帝虛弱的靠在榻上,身邊的妃子在旁伺候,見國師來了,起身退了出去。
皇上見到國師,晦暗的眸子亮了幾分:“國師來得正好,孤近日越發無力疲累,可該如何是好?”
國師從袖中取出一個盒子,奉到皇上面前:“皇上不必擔心,您乃天命所歸,不會有性命之憂,應是身上多年征戰留下的舊疾,因為天氣變化鬧的,”
皇上聞言寬心了些:“大皇子和三皇子病如何了?”
國師沉默:“大皇子和三皇子貪戀女色,這病本就是過度放縱所致,日前臣給兩位皇子送了丹藥,奈何……,此事不知節制,臣也沒有辦法呀。”
皇帝一陣咳嗽,東燕國尚未立儲,當朝皇子共五人,除去兩個年幼的外,其餘三個便是大皇子、二皇子和三皇子。
國君對大皇子和三皇子給予厚望,他們一個是皇后所出,一個是皇貴妃所出。按說太子之位,必是其中一個。
可如今看來……
皇上想到二皇子,厭惡的閉了閉眼,二皇子是他當年酒後,寵幸的一個宮婢所出,無論身份地位,都遠不及其他四位皇子。
國師將他的憂心看在眼裡:“皇上不必著急,我皇萬歲之軀,至於眾位皇子,慢慢教化便是。”
“萬歲之軀?”皇帝自是不信的,他何嘗想長生不老,但生老病死因果輪迴,他還沒糊塗到那個程度。
不過是國師為他寬心的話罷了。
大皇子和三皇子宮中妖氣瀰漫,墨淵開了神目,房中一切盡在眼中。
大皇子床上,一條青色大蟒蛇纏繞在他身上,頂著人頭的身子不停轉動。大皇子一臉痴迷的陶醉其中。
他眼眶凹陷,雙目無神,瘦得可以清楚的看到肋骨的形狀。
看來,他同這妖物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