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面而立,因為水面的浮動,幾片花瓣沾在林妙音的脖子上。
此刻的林妙音則好像宕機了,兩眼直直的盯著對面近在咫尺的墨淵,他正抬手拂去月臉上的水漬,頭上幾片花辨看起來不倫不類,實在和高高在上的神尊無法聯絡在一起。
這浴桶雖大,但裝兩個人,還是顯得擁擠,林妙音已經恨不能將自己貼在桶沿上了,還是會不小心碰到他。
不知過了多久,空白的大腦總算有了些意識,林妙音如同蚊子的聲音飄了出來:“你怎麼在這?”
墨淵比林妙音沉穩許多:“這是個意外。”
剛才她以仙法更衣時,他從她身上掉了下去,當時他正在調息,進入閉思狀態,直到掉進水裡才清醒了過來。
只是,她當時已經落入浴桶,他想提醒也來不及了。
意外?就這麼輕描淡寫完事了?
他消失了一天,林妙音本以為能清靜清靜,結果倒好,他竟從她的浴桶中冒了出來。
深吸一口氣,林妙音腦子漸漸清明,臉紅得同時,心裡同樣怒火中燒:“那你怎麼還在這裡,不不快出去?”
他的腿時不時碰到她的,林妙音簡直要瘋了。
話音剛落,對面的人瞬間消失了,林妙音抬手扒拉了一下,又小心在水下試探了半天,確定人的確走了,才重重撥出一口氣。
心跳如雷,心亂如麻,她無力的靠在浴桶上,心情莫名煩躁。
洗完澡出來,墨淵身上的溼衣已經變成了原來的模樣,一頭墨髮披散在身後,像個閒散遊仙一般,全沒了夢境中風光霽月、氣度赫赫的模樣。
凡界的夜天雲高遠,明月如鉤,滿天繁華的星子遙遠得可望不可及,不像神界的星河崖,好像抬手便能將其握在掌中。
林妙音拿了兩壇酒,放在石桌上:“要不要喝點兒?”
墨淵回過頭,駐足了片刻來到桌邊坐下,卻沒拿酒罈:“日後,還是不要去看那樣的事。”
啊?
“柳姨娘院中柴房頂上的法術,是你施的?”林妙音怔了下,反應過來:“這麼說你跟本就沒離開過,而是一直在我……”
可她明明沒在身上發現墨淵原身的小龍啊?
“我沒離開。”墨淵的目光很淡,淡淡的眼神裡好似帶著些許愧疚。
林妙音見他態度還算可以,比平時溫和了不少,想來是因為心虛了吧,畢竟,堂堂上神掉到女孩子的浴桶裡,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本尊說了,剛剛是個意外,你別誤會。”
“我怎麼可能誤會,這裡又不是夢境,我心裡清明著呢。”林妙音有些尷尬,忘了他能聽到自己的心聲了。
想起這一點,她好像受到了驚嚇,一口酒卡在嗓子眼。
這麼說,她這些天偶爾想起臨淵宮中那三天三夜,他也是知道了?
見她咳得厲害,墨淵起身想幫她拍拍後背,林妙音急忙起身,伸手擋開了他,搖著頭:“不用,我沒事,那個,你以後就住那間屋子,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林妙音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後的一瞬,墨淵的眸子黯淡了下來。
眼中的愧疚比剛剛深了許多:“洛茶,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才會佔用她的身體,你這是在報復我嗎?”
“才會寧願躲到一個陌生人的體內,也不願意留在他身邊?”
夜的沉寂給不了他答案,也消除不了心中的煩悶,墨淵最終還是端起了桌上的酒罈,仰頭飲了一口。
“可,她是無辜的,臨淵宮中,是我把她當成了你,是我的錯啊。”呢喃過後,是一聲深長的嘆息。
身為上古之神,他還從未像現在這般無措。
回了房間,林妙音便使勁在腦海中呼叫大喵,卻一直沒有回應,就在她快睡著時,大喵才傳來有氣無力的聲音:“親愛的主人,有何吩咐?”
林妙音一下就醒了:“大喵,有沒有什麼辦法,不讓龍神聽我的心聲?我已經幫他尋回了神識,算是完成了任務,這種被時刻窺探的感覺是不是可以結束了。”
大喵:“可以是可以,就是有點麻煩。”
林妙音高興的起身:“不要緊,只要能解除就好。”
大喵:“做為上神的契約神元,你若不想讓他聽到你的心聲,還是需要以你的血解契,只需十次,每次在血中施解身法便可。”
“就這麼簡單?”
大喵:“簡單嗎?”
當然簡單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