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朗笑笑：“沒什麼，我本來就這樣。”馮老頭眯著老花眼看了會，也沒瞧出跟平時有什麼不一樣，就說：“你韓叔不是外人，這幾個菜就行了，趕緊歇會，”說完又轉頭朝韓叔說，“這小子原來黑，在我這住了幾天，跟抹了粉似的一天比一天白，快長回十八了。”“哈哈，那是老師您會養人。”馮老頭就等著他誇自己呢，得意道：“那當然。”這天是週六，牧英有個小農場活動，早晨帶著飯盒走的，下午才回來，只有馮老頭他們三個吃飯，韓叔跟馮老頭聊兩句，又跟孟青朗說說話，一頓飯下來都沒有冷場，三個人也熟了，等韓叔走了，孟青朗才忽然發覺，自己的訊息讓韓叔問去不少，他卻連韓叔是什麼工作都不知道。“大爺，韓叔是什麼工作啊？”馮老頭晃著扇子回屋：“在政府部門工作。”怪不得社會經驗豐富只不過是馮老頭的熟人，孟青朗也沒再細細打聽。下午，劉經理拎著容鼎齋的禮品盒笑呵呵地來了，孟青朗拿出準備好的兩種綠豆糕給他品嚐：“您看有什麼不同？”劉經理愣了一下，他帶著合同來的，以為今天簽字付錢拿方子就行了，不過能多品嚐下孟青朗的手藝，他也樂的高興，隨手拿起一塊，吃進嘴裡便皺起了眉。甜味適中，軟香可口，但是……吃過了孟青朗親手做的，總覺得這塊糕點不上不下，並不是難吃，只是沒有意料之中的驚豔，好似少了什麼，少了……靈魂精髓的感覺，讓它淪為普通。“這……是換了方子？”孟青朗搖頭：“只是換了人。”以及水。孟青朗考慮了下，以容鼎齋每天的售量，用輪迴池的井水不方便，而且他並不想讓人發覺井水的不同，馮老頭一直不賣給他房子，萬一引來了什麼有手段的，逼迫他賣房就不好了。“這是我看著馮大爺做的，每一個步驟都沒有問題，如果用容鼎齋的廚師，做出來的味道恐怕也差不多。”真正研究廚藝的人都知道，一樣的菜譜，不同的廚師味道卻可能千差萬別，即便用料精確到毫克，相似的味道，吃在美食家的嘴裡，也是不同的。確實，綠豆糕的味道差別不大，只是感覺上天差地別。劉經理忽然福至心靈：“不知道孟老師願不願意來我們容鼎齋工作？你只需要每天定量做一些拿手的糕點就可以了，”劉經理越說越覺得自己這個辦法好，興奮道，“工作半天，雙休，月薪……我可能需要跟公司商量，五位數是可以保證的，您應該有特級證書吧？”“……沒有。”氣氛略尷尬，劉經理笑笑：“這個……沒有證書的話……您的實力在這擺著，相信公司更看重的是能力。”孟青朗本來也沒準備正式工作，替他斟了杯茶，婉拒道：“謝謝您的好意，我還得上學，可能時間上沒有辦法協調，如果你覺得這個味道滿意，我們可以合作，如果您覺得不符合您的期望，也沒關係。”“孟老師還是個學生？”馮老頭搖著扇子插話：“那是，京華大學的呢。”像是有了金字招牌一般，劉經理看他的眼神立即不一樣了：“原來是這樣，還是學業重要。”劉經理低頭想了一會才接著說，“我這次來是有兩個方案，如果是現在的味道，買斷的價格可能需要重新商量，分成的話，我們之前討論過能給的價格，您看……淨利潤的10，您滿意嗎？”這比孟青朗預想的要高，畢竟……雖然沒怎麼吃過市面上的糕點，他私心裡覺得是沒有太大競爭力的。“我有一個要求，可能……我想偶爾會抽時間做一些糕點外賣。”劉經理皺眉，他們是想用美食刊上孟青朗的“懷念”做噱頭的，有孟青朗的“作品”對比，他們的綠豆糕明顯會被比下去，雖然銷量可能影響不大，但是比起某一類產品的利潤，養品牌的價值更高，如果說起“容鼎齋”大家想到的是“懷念贗品”，很難說會不會有壞影響。劉經理思考了一會才說：“這樣，我們可以簽署一份合作協議，容鼎齋收取5的寄售費，產品的包裝售賣我們全包了，只是希望包裝上可以印製比如容鼎齋·孟之類的標籤，表示兩家合作，實際上我們利潤、責任分割。”停了一會，劉經理又加了一句：“食品類的東西，我們還是擔著質量風險的，希望每次您能有餘量供我們抽樣測試，不是不相信孟老師的為人，作為一個公司整體，我們有需要承擔的責任，寄售費5不算高了。”劉經理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孟青朗也理解，從容鼎齋買回家的東西，又印著容鼎齋的商標，如果出現問題，砸的也是容鼎齋的牌子，他自己做外賣也麻煩，平臺也會抽費，而且只靠那本美食週刊，他還真擔心能不能賣出去，有容鼎齋的牌子就不一樣了，而且5確實不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