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從衣櫃裡面找了一件乾淨的衣服打算給她換上。
他直到給立花繪梨把襯衣套上才睜開眼,然而寬大的衣服在她身上穿著鬆鬆垮垮的,又隨著她躺下的動作滑到了肩頭。
安室透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肩上,瞳孔因為觸及到了那處和周圍膚色不同的一角而收縮了一下。
以他的經驗來說,自然不難看出那是一道疤,而且看上去面積還很大,似乎是從左肩的肩頭,一直延伸到了背後,不過因為有衣服的阻擋,所以他不清楚那道疤痕的究竟有多長,到底延伸到了什麼地方。
安室透的手有一些顫抖地放在了她肩上的疤痕處。
這道疤應該是由於擦藥的關係,所以淡化了不少的,可是落入了他的眼中顯得相當的猙獰。
安室透記得這道疤在原來是沒有的,也就是說這是在立花繪梨消失的那幾年,最起碼應該是在兩三年以前留下的。
他當初的離開是為了保護立花繪梨不受到傷害,不過看起來她的日子過得似乎也並沒有他原本想象的那般安全。
安室透又想起了那些出現在立花繪梨身邊的男性,又想到了那個叫做鶴丸國永的傢伙的厲害的身手,還有那天他送立花繪梨回家的時候,被她稱作是“長谷部”的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強烈的殺意。
安室透把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群傢伙究竟是什麼人……”
帶著薄繭的手指在立花繪梨的露出的傷痕上面磨蹭著,安室透當然是心疼的,可是他好像又沒有辦法去面對這件事情。
安室透沒有辦法想象平日裡嬌弱的女孩子當時受到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傷害,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威脅到了她的生命。
“別鬧……”
睡夢中的立花繪梨輕輕的拂開了他的手,扯過了被子將自己裹成了一團。
她背對著安室透,讓他只能夠看到散落在淺色床單和枕頭上面的柔順的黑髮。
髮間露出了一截後頸白色的面板,被襯得非常的蒼白。
——
立花繪梨幽幽地醒過來的時候,發覺自己正處於一個陌生的房間,也下意識的想要坐起來,可惜身體沒有什麼力氣,所以還費了不少的功夫。
她細細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又回想起了自己昏倒之前的事情,不由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脹痛的太陽穴。
她依稀記得在昏過去之前,自己是遇上了安室透的。
立花繪梨的肚子忽然響了起來,提醒著她中午沒有吃飯的事實,而就在她想要起來的時候,房間外面忽然竄進來了一隻小狗。
哈羅看到立花繪梨醒過來以後開心的向外面“汪汪”了好幾聲,然後跑著跳到了床上去,在立花繪梨的手邊拱了拱。
沒多久,她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再抬頭看過去,就見到穿著居家服和圍裙,手上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魚片粥的安室透。
立花繪梨相當的適應他的這個模樣,張了張嘴想要叫他,喉嚨卻有些痛,好一會才緩過來:“謝謝你,安室先生。”
“我們之間不用說謝謝的,繪梨。”
安室透先把粥放到了床頭櫃上,又端起了水遞過去:“先喝一點水吧。”
“嗯……”
立花繪梨並沒有推脫,接過了他遞來的水杯小口的喝了一些,在杯子被拿走以後,又被安室透扶著靠在了立起來的枕頭上面。
“我想你應該餓了,不過生病了還是吃點清淡的東西吧。”
被吹散滾燙熱度溫下來的粥用勺子盛著放到了她的嘴邊,立花繪梨眨眼看了看他,伸手想要去接,卻被對方給避開了:“我餵你吧。”
安室透認真的眼神撞入了立花繪梨的眼中,讓她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張開將那勺粥吃了下去。
兩個人一個喂一個吃,沒多久本來就不算大的碗裡面的粥就見底了。
立花繪梨從安室透的手裡接過手帕擦了擦嘴角,吃東西的這段時間她已經把事情梳理得差不多了。
想到自己迷迷糊糊的以為是夢境做的那些事情說的那些話,立花繪梨也臉頰就又一次燙了起來。
她偏頭看了看漸漸被夕陽染紅的白色窗紗,雙唇嚅動了一會,才擠出了一句話來。
“……給你添麻煩了。”
“繪梨。”
安室透扳過了她的肩膀,又注意著自己的力道,小心的不去弄痛她。
他一字一句的向立花繪梨說著:“你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