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肉醬上一秒還跟他翻著白眼,下一秒已經歡呼著衝過去,表示自己也要和國際友人合影。
倒是楚嘉年有點意外,側頭看向俞苑苑:“你會德語?”
“小時候因為我爸經常要來德國書展,所以跟著他學過一點。”俞苑苑笑了笑:“不過不多,也就是能應付一下日常生活,不至於迷路而已。”
說話間,大家共同的目的地haupache站到了,俞苑苑向著直播的小新揮了揮手錶示告別,這才和楚嘉年一起並肩走了另一條路。
小新的鏡頭在楚嘉年回頭看俞苑苑的時候一掃而過,然後快樂地去看牛了。
歐洲老城區的路大多都是石塊堆砌的,拐進歌德雕像背後幽靜小巷裡,連綿的小樓蔓延成一條繽紛的牆面色彩線,俞苑苑突然開口:“兩百多年前,歌德也走過這條路。這些石頭雖然不是當年的那些了,但路還是那一條,目的地也只有那一個。”
楚嘉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看不出他在想什麼:“怎麼,你這是做了兩天網癮少女有點累,想要回憶一下文藝少女的人設?”
“憑什麼網癮少女就一定不能文藝了?”俞苑苑翻了個白眼,覺得自己剛剛醞釀的氣氛全沒了:“我通宵,我打遊戲,我虐泉,但我還是好女孩!”
楚嘉年被她逗笑:“是是是,你是好女孩。”
“楚嘉年,當經理人累嗎?”俞苑苑卻突然轉了話題:“你才21歲,以你的技術,完全可以上職業賽場,而不是站在戰隊身後默默奉獻。你不缺錢,也不缺名聲,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別的隱情。但我總覺得……有點可惜。”
小巷幽靜卻並不幽深,俞苑苑停下了腳步,推開了木質的大門。
歐洲的門都很重,她心中有預期,一把還是沒推開。楚嘉年走上前,從她的頭側伸過手,替她推開了門。
少年的腕骨在她面前一閃而過。
楚嘉年跟在她身後走進了歌德故居:“我第一次來,進去看看?”
俞苑苑剛剛一瞥之下看到了一道長長的傷口,還在懷疑自己的眼睛,沒怎麼在意地點了點頭。
買好票,兩人也沒買解說器,直接向樓上走去。俞苑苑本以為楚嘉年會避開她剛剛的問題,卻沒想到楚嘉年的聲音從她的身後響了起來:“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原因,不能打了,就不打了。但是到底不太甘心,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俞苑苑猛地停住腳步,轉身看向楚嘉年。
他們剛剛走過一個玄關,玄關旁邊有窗戶,楚嘉年正站在玄關旁邊,單手點著窗欞,看到俞苑苑轉頭,他回了她一個滿不在乎的笑容。
俞苑苑的心底猛地一顫。
她的聲音也帶了幾絲顫抖:“什麼叫……不能打了?”
楚嘉年沒有避開她的視線,笑得更加漫不經心,甚至還有點開懷地上前兩步,揉了揉她的頭髮:“就是不能打了,廢了的意思。”
俞苑苑看著他越過自己,單手插兜向前走去,心底的疼越來越尖銳,她壓下那種奇怪的情緒,快步追了上去:“怎麼會?上次你和我lo的時候不是還很厲害嗎?明明、明明能打的……”
楚嘉年皺了皺眉,又很快舒展開,他耐著性子勾了勾唇角:“只能打半個小時,多了的話……”
他舉起左手搖了搖:“我的手就要廢了。”
陽光從窗欞照射進來,正好打在楚嘉年隨意晃動的手上,俞苑苑的視線隨著他的手晃了兩下,一時之間竟然覺得有點刺眼。
眼看楚嘉年就要把手收回口袋裡,她猛地衝了上去,一把拉住了那隻手。
楚嘉年的手比她的大得多,一捏下去一把骨頭,俞苑苑被骨頭質感的力量回饋驚到,以為是自己手太重了,趕快鬆了鬆手,然後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一樣,仔仔細細地翻看了一遍他的手。
殊不知她這邊感慨著楚嘉年手上的骨頭,那邊楚嘉年也在心裡感慨她的手怎麼好像有點肉多,就像他養在窗臺上的那一排多肉植物,總感覺稍微使使勁就可以掐出汁。這麼一雙手是怎麼打遊戲的?能按準鍵盤嗎?
下次他一定要好好兒觀察一下。
楚嘉年正在短暫地走神,俞苑苑已經開始仔細打量他的手了。
手心指紋清晰,線條利落,五隻指頭修長,指甲被修剪得很短,五個小月牙整整齊齊,手背隱約有青色的血管,是一隻漂亮完美的鋼琴手,並沒有一絲傷痕。
俞苑苑的眼前閃過剛才楚嘉年替她撐開門的畫面,她的手頓了頓,試探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