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蕊蕊繼續說道:“你沒在他面前說我什麼吧?”她最怕的就是宋柔揭穿她不是政法大學大學生的真實身份。
宋柔急得臉都要紅了:“我真就見他那麼一次,當時還不知道他在追你。我手機那些照片是別人發給我的。賀秦他真的是個騙子,你相信我啊蕊蕊。”
有客人進來,叫了聲:“服務員,點單。”
程蕊蕊應了聲:“這就來。”
又對宋柔說道:“以後要是沒什麼事你就別來這了。”說完轉身走了。
宋柔只要從麵館出去了。
顧修然已經抽好煙了,並在麵館隔壁的甜品店給宋柔點了一份紅豆羹。
他把宋柔摁在椅子上:“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宋柔抓住顧修然的手:“你抽菸了?”
顧修然心虛地笑了笑:“哪兒敢啊。”
宋柔湊在顧修然唇邊聞了聞,那淡淡的菸草味不會是假的。她是知道他的,他沒有煙癮,他喜歡在煩躁的時候抽菸。
他知道瞞不過,索性主動交代:“我之所以會煩躁,還不是因為你,給看不給吃。”
宋柔使勁掐了顧修然一把:“你又耍流氓。”
顧修然知道自己是忽悠過去了,他走出甜品店,拐進了程蕊蕊的麵館。
程蕊蕊只看了顧修然一眼就別過眼去了,甚至不敢上去招呼。
顧修然走到收銀臺邊:“舉報的事是你乾的吧,校門口的電動車事故是你叫的人吧。”
舉報信他已經叫人查出來了,出自程蕊蕊的手筆。舉報信沒能把宋柔趕走,她又策劃了新事件。
程蕊蕊被男人的眼睛震懾住了,不禁縮了下脖子,小聲說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顧修然冷冷道:“你真該慶幸宋柔沒出什麼事。若有下次,別怪我不客氣。”
程蕊蕊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聲音並不大,每一個字卻都好像帶著刀風,彷彿下一秒就能把人的脖子割開。
顧修然轉過身準備出去,突然又停下了腳步:“程蕊蕊,你不該是現在這樣的人。”
在青山養殖基地,她舅媽家的小旅館裡,她捧著幾顆橘子給他。
她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對小酒窩,聲音活潑甜美:“今年日光足,橘子可甜了。”
程蕊蕊恍惚了一下,她回憶起了曾經的自己。
可那又怎麼樣,舅媽還是把她送去的橘子扔進了垃圾桶裡,她親手摘的,跑了那麼遠的路送過去的那麼甜的橘子。
那是她的一腔真心,換不回哪怕一點的愛。
麵館裡開著空調,將外面的寒冷隔開了,她卻感覺心底一片冰涼,可一想到臥室裡的鮮花情詩和蛋糕,她又覺得被冰凍的心暖了起來。
她不再去想宋柔對她說的話是真是假,她只想抓住這片刻溫暖。她很怕在春天到來之前自己就已經被凍死了。
甜品店裡,宋柔放下手裡的白瓷勺子,抬頭看見顧修然走了進來,笑了笑問道:“你去哪了?”
顧修然坐在宋柔對面,將手上用牛皮紙袋裝著的烤紅薯放在桌上:“天冷,買了點吃的。”
紅薯還冒著熱氣,烤得外焦裡嫩,宋柔吸了吸鼻子:“真香啊。”
顧修然將紅薯皮剝掉,問店家要了個乾淨的勺子,挖了一勺紅薯遞到宋柔唇邊,彎了彎唇角:“嚐嚐看。”
宋柔嚐了一口:“又甜又糯,真好吃啊。”
吃好紅豆羹和烤紅薯,顧修然拿出一張紙巾,抬手幫宋柔擦掉唇角的食物痕跡,他牽著她的手,把她的手放進自己的羊絨大衣口袋裡暖著:“走吧,我們該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