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時間:“宿舍快關門了,我得回去了。”
程蕊蕊從收銀臺的抽屜裡拿出來一條灰色的圍巾:“外面下雪了,你圍著。”
賀秦接過來,不好意思地道謝:“我洗好了回頭給你送過來。”
程蕊蕊小聲說道:“是送給你的,不用還。”
賀秦圍上圍巾:“好暖啊,還從來沒有女孩子送過我這個呢。”
程蕊蕊睜大眼睛:“真的嗎?”
賀秦點了點頭:“真的,我沒談過戀愛。”
他問道:“你呢,你有過男人嗎?”
程蕊蕊紅了臉:“什麼男人啊,我也沒談過戀愛。”
賀秦笑了笑,轉身往門外走去,他裹著圍巾走進風雪裡,又轉過身來對著麵館裡的程蕊蕊說道:“晚安。”
程蕊蕊站在玻璃門裡面,沒聽清他說的什麼,看他的口型好像在說,我愛你。
她推開門,被風吹得打了個寒顫,可她的心是暖的,她的血液是沸騰的。她覺得自己戀愛了。
打掃好麵館回到二樓租住的房子裡,門口地上躺著一束百合花,旁邊放著一塊她最愛的栗子蛋糕。
她蹲下來,將花束捧起來,拿出裡面的卡片看了看,是她最喜歡的泰戈爾的情詩。
她唱著歌兒開啟房門進去,捧著那束花聞了一遍又一遍。
她一點都不餓,卻把那塊蛋糕吃了個精光。
她能猜到這是賀秦送她的,有一回她看見他偷偷摸摸在她門前出現過。
他知道她喜歡鮮花,知道她喜歡吃栗子口味的蛋糕。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會對她這麼好了。
她因此愛上了浪漫又體貼的他,她想離他更近一些,不惜把自己偽裝成政法大學的女學生。
程蕊蕊輾轉著睡不著覺,起床站在窗邊,外面白茫茫一片,雪花還在飛舞。
她拿出那張噴了香水的卡片,輕聲讀著上面的情詩:愛的贈禮是羞怯的,它從不肯說出自己的名字;它輕快地掠過幽暗,沿途散下一陣喜悅的震顫。
早晨, 宋柔往窗外看了看, 雪已經停了,地上和房屋上全是積雪, 樹枝也變成了一個個雪條條, 搖搖地墜在枝頭。
她抓起窗臺上的一把雪, 在手心團成了一個小雪球,轉身敲了敲宋嵐的房門:“姐,起床了,要遲到了。”
裡面當然沒回應, 宋柔已經習慣了。
她推開房門,看見宋嵐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宋柔拿著手上的雪球在宋嵐臉上滾了滾:“姐,起來吃飯。”
宋嵐被雪球冰得激靈了一下睜開眼睛, 看了一眼時間趕緊起來。
她身上的傷還沒好透, 趙航不准她歸隊, 但她覺得自己待在家裡會閒出毛病來的, 不顧趙航的反對,堅決要去市局報道。
就算不讓參與行動,在辦公室坐著打遊戲也比一個人呆在家裡的好。
宋柔將早餐端上餐桌。
宋嵐嚐了一口三明治, 擰了下眉。
宋柔:“不好吃嗎?”
宋嵐把手上的三明治往盤子裡一放:“不是宋柔廚藝的味道,是五星大廚的味道。”
她盯著宋柔的眼睛:“所以,這是顧修然買好送來的。”
宋柔低頭咬了一口:“不是, 是他親手做的。”
宋嵐趕緊轉頭往廚房看了一眼:“用的我們家的廚房?!”
宋柔點了點頭:“他家沒有雞蛋了。”
宋嵐翻了個白眼:“這麼蹩腳的藉口, 也就只能騙到你了。”
“不愧是顧叫獸, 叫獸, 一大早上的敲人家女孩子的門,昨天晚上在中學門口他對你乾的那些事,我都還沒正式找他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