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從資料袋裡拿出來幾頁資料,其中還包括幾張舊報紙, 一邊遞給顧修然一邊說道:“在當年的新聞裡, 所有的報道都是屍體被切成了兩百或者兩百多塊。除了警方, 只有極少數幾個與兇手和死者親近的人才知道, 不是兩百塊,是一百九十八塊。”
顧修然邊看邊問道:“死者的身份確認了嗎?”
宋柔點頭:“是北巒二中門口的一家小理髮店裡的洗頭妹。店主聽說了碎屍案,發現員工聯絡不上,就趕緊報案了,身份核實是死者。”
顧修然:“死者和魏連虎有什麼關係嗎?”
宋柔:“據理發店主所說,魏連虎偶爾會去他店裡理髮,跟死者王英認識,但是不熟,沒見他們單獨在一起過,就是一般的店員和顧客的關係。”
顧修然幫宋柔續了杯水。
青綠色的茶水從茶壺緩緩流進天青色的骨瓷杯裡,像一個小小的瀑布,濺起的一點水花沾溼了她留在杯口的唇印。
顧修然放下茶壺,看著宋柔:“潤潤喉。”
宋柔抓起杯子喝了一口:“我在想,這件碎屍案和我姐姐的失蹤有沒有關係。”
她看著他,眼裡是急切想要知道真相的渴望。
顧修然重新拿起茶几上的資料,看了看說道:“魏連虎中了八百萬彩票大獎,可他沒來得及領獎就去坐牢了,然後王英得到了那張彩票,去領了獎,再之後,魏連虎失蹤,王英被殺。”
他轉頭:“宋柔,你靠在沙發上,身體放鬆,閉上眼睛想一想,你要是魏連虎,你出獄之後會怎麼做?”
他的聲音又輕又緩,像涓涓溪流,引著她往他製造的假設裡走。
“你從監獄裡走出來,頭頂的太陽又毒又辣,你撩起t恤下襬,擦了把汗,可這件地攤貨太次了,刺啦一聲就被拽得開線了,你只好穿著破衣服走回家。經過一家飯店的時候,裡面飄出孜然烤肉的香味,你餓了,可你身上沒錢,你又餓又渴。”
宋柔閉著眼睛,不自覺地嚥了下口水。
“一輛豪車開了過來,使勁朝站在路中間的你摁喇叭,你恨恨地吐了口口水,罵了一聲,‘老子也是有錢人。’,你決定去找回屬於自己的那張彩票。”
宋柔猛地張開眼睛,眼神帶著恨意:“我要去找到那個領獎的人,那個害我失去八百萬的人,我要把我的錢要回來。”
顧修然打了個響指。
宋柔一下子從魏連虎的角色中醒了過來,眼裡的恨意煙消雲散。
她驚醒一般地抬頭看著顧修然:“你幹什麼!”
顧修然無辜地攤了攤手:“我什麼都沒幹。”
他看著她,唇角勾起:“我要真是那種無良心理學專家,我就會換一種方式了。”
宋柔看了他一眼:“哪種?”
顧修然身體往前傾,聲音比剛才還要輕柔:“你坐在一張鋪滿花瓣的大床上,你感覺很熱,你開始脫衣服,你……”
宋柔一腳踹了過去,打斷了這臭流氓的話。
顧修然笑了笑:“放心,人都是有自我保護機制的,遇到對自己不利的引導,會產生強烈的抵制心理。只有對自己無害的,才容易接受。就像你把自己代入魏連虎,這本身不會對你造成傷害。”
宋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將襯衫領口往上面拉了拉,狠狠瞪了這個無良心理學專家一眼。
顧修然挑眉笑了一下,聲音低啞帶著磁性:“其實那個畫面也不是我亂講瞎編的,那是我無數個夢裡的。”
宋柔站起來,使勁捶了捶顧修然的頭:“你這腦子裝的都是些什麼黃色廢料,你這是職場性騷擾我跟你講。”
她話還沒說話,臉就開始紅了。
她站著,他坐著,她低頭能看見他敞開的襯衫領口,將男人矯健精緻的鎖骨盡收眼底。
她偏了下眼,坐下來,強行拉回話題:“魏連虎出獄之後去找了王英問她要錢是嗎?”
顧修然看著宋柔:“你是熱的嗎,你臉怎麼那麼紅?”
宋柔氣道:“給我說回案情,案情!”
顧修然勾唇:“你惱羞成怒了。”
宋柔差點要跳起來:“案情!”
從唸書的時候開始就是這樣,顧修然逗宋柔就跟逗小貓一樣,撓撓她,她就癢了。
而她知道他的壞知道他的故意,偏又每次都著了他的道。
他也見好就收:“魏連虎找不到王英。王英是戴著面具領的獎,加上彩票站對領獎人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