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疏聲音嘶啞地說:“沈雋意,你還有事?”
“幹嘛?你趕我走啊,我在這兒站著礙你什麼事了,只准你們在這兒親親我我,就不允許我在這兒看風景了?”
沈雋意心裡酸的不是味兒,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一下一下的蟄著他的心臟難受,還煩躁。
他焦灼的恨不得一把將心臟扯出來扔了。
他很激動,雖然在拼命壓抑,可資訊素的濃度是騙不了人的。
再在這裡多呆一會,傅清疏懷疑自己真的會當場逼近發情期,於是擰著眉說:“那你站著吧,地方留給你。”
說完,他抬腳要走,但突然間身子晃了晃,又一下子按住了牆,莫久離得近,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卻在他的微晃之下,成了個投懷送抱。
沈雋意皺眉:“你不舒服,我送你回去。”說著一把握住他的手,莫久同時也握住了他的手,傅清疏幾乎站不住,艱難地忍著發情期維持一個修羅場該有的顏面。
傅清疏垂著眼,睫毛輕輕顫了兩下,壓抑著呼吸,“你們鬆手。”
誰都沒松,沈雋意反而攥得更緊了,像是個滾燙的鋼條箍著他的手腕,讓人幾乎忍不住軟在那隻手裡,任他揉弄。
傅清疏空不出手捏額頭,只皺了皺眉,已經不太清明的眼神看向沈雋意說:“沈雋意,鬆手。”
莫久一愣,其實他已經準備撒手了,但為什麼他突然間選擇了自己,一時沒說出話。
沈雋意眼睛微紅,藍黑色的眼睛透著一股戾色,卻又一閃而過地掩飾住了,沉著聲音問:“你讓我鬆手?”
“是。”
傅清疏掙開他的手腕,艱難地壓平了聲音卻按不住心裡的燥熱灼燒,送出來的呼吸也滾燙。
“你要跟這個醫生走?”沈雋意微微咬了下牙,聲音發啞。
沈雋意被他的這個冷漠的表情折磨的腦子疼,心裡一陣陣的冒著壓抑不住的怒意和煩躁,他今晚來許奕的生日宴就是想看看傅清疏會不會來。
他想確認自己是不是喜歡他。
傅清疏來了,依然對自己沒有半分好臉色,和旁人說話輕聲細語。
他起初是覺得,他對每個人都冷漠,對自己沒有好臉色,也還在忍受階段,更何況他昨天還給自己包手。
傅清疏強自冷靜,語氣發沉地說:“沈雋意,你嚴格來說都不算我的學生,我只是代馮老師上幾節課,並不打算同你有交集,明白嗎?”
沈雋意聽他這麼明白的跟自己劃清界限,心裡更氣了,眼神沉沉地攥緊了手指在身側,抑制不住的發抖,冷聲說:“你就這麼煩我,是吧。”
傅清疏迎上他的臉,說:“是。”
沈雋意點點頭,冷笑了聲轉過身,“行。”
說完,他繞過傅清疏大步的走了出去,下了樓梯。
與此同時,傅清疏一下子脫力跪在了地上,手指肉眼可見的發顫,呼吸又沉又重,眼睛發霧。
莫久嚇了一跳沒來得及扶住他,忙蹲下身去拉他的手臂,卻一下子愣住了。
這是!!
傅清疏的身上一陣陣的的繚繞出那股清甜的氣味,和他身上原本的那個雪松氣絲絲纏繞成一股股的甜膩香味,讓他心神一震。
“傅教授,你是……你是oga?!!”
傅清疏伸手推開他,用力的咬住嘴唇強自撐著冷靜,然而卻抵不過身體的本能,他雙腿軟的幾乎動不了,後面一股股的黏膩爭先恐後地往外來,彷彿羞辱一般。
沈雋意走了,他留下的資訊素氣味依然濃重,像是案發現場一般的血腥氣,他剛剛已經用盡了全力,才沒有在他面前崩潰跪倒。
不能在學生面前發情,這是他最後能留給自己的尊嚴,尤其是沈雋意。
傅清疏本身對他的資訊素就很敏感,他查過這種狀況,每個人的資訊素會對另一個人造成的影響都是不同的,有些契合度高有些契合度低。
沈雋意對他來說,契合度太高。
他的資訊素能輕而易舉的擊潰自己的所有防禦,傅清疏厭惡自己被他資訊素勾起來的不適,那股黏膩讓他覺得自己像是毫無阻礙的暴露在人前。
他不想自己在被資訊素的影響下,變成父親那樣的人,他本能的,不想讓沈雋意看見那樣的他。
他也會噁心自己的吧。
心煩意亂
傅清疏輕輕喘了口氣,胸口發悶,拼命忍住解開領口釦子的衝動。
也許是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