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雋意回過神來,看著兩手空空,又補了聲操。
傅清疏回到了教師宿舍,疲憊地坐在窗前,指尖捏著一管淡藍色的抑制劑,任由體內那股翻騰的熱意燒得他渾身滾燙。
從十六歲分化出第二性徵開始,他已經用了十三年抑制劑,雖然不會有副作用,可這東西對他來說已經幾乎無效了。
今天沈雋意在外面抓著他的手腕,硬生生扯向自己的時候,沒有控制好身上的怒意和資訊素,那股裹挾著張揚狂妄的血腥氣,只一下就將他激的差點跪在地上。
他憑著最後一點理智,強撐著回到了宿舍,沒有暴露出自己是oga的事實。
傅清疏不讓沈雋意靠近實驗室,除了不喜歡他在這兒追人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每次他只要一過來,自己就完全沒有辦法上課。
他對自己,好像有著和其他alpha不一樣的,更為強勢的基因壓制。
傅清疏討厭所謂的無法違逆的基因系統,更討厭做一個被髮情期支配的oga,所以一直以來他都隱瞞著自己的第二性徵,在所有人面前裝作自己是beta。
他從五年前自己一個人來了平城,沒有朋友,也和學生們不大親近,因為一直謹慎地用抑制劑,所以從來都沒有人發現他身為oga的事實。
可只要沈雋意再一直纏著許奕,來實驗室外糾纏,他總有一天會暴露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oga。
傅清疏捏著額頭,忍受著燙到幾乎癱軟的身子和黏糊糊的不適,自虐似的想要憑著自制力去對抗基因。
——傅教授,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問這句話的時候,眼含譏諷和挑釁,再加上他身上那兇猛囂張的資訊素。
傅清疏無力地攥緊了手指,卻用不上一點力氣,從指尖到肩膀都細細的顫抖著,對自己無法抵抗天命的身體,厭惡極了。
他死死地咬著牙,最後還是認輸的將那管抑制劑送進了身體,才堪堪找回一絲理智。
不以為意
沈雋意雖然是譏諷,但是卻無心插柳說對了。
相親安排在了平洲一家不錯的餐廳,他進門時還差十分鐘到約定時間,但是女孩子已經來了,腰背挺直的淑女坐姿,旁邊坐著他的母親。
傅清疏走過去,坐在了兩個女人的面前。
傅清疏兩天前就被母親提過很多次這個女孩子,她叫袁舒舒,和母親同在一個單位工作,家庭條件優渥,獨生女,教養良好知書識禮,和他非常相配。
傅清疏一落座,母親便笑著站起了身:“抱歉舒舒,我先去個衛生間,你們聊一會~”
袁舒舒微微頷首起身:“喬阿姨,需要我陪您嗎?”
喬雁忙擺手笑說“不用”,又給兒子使了個眼色,才笑眯眯的抓著手包去了衛生間,稍稍停留了幾秒便出來繞到另一個有巨大盆景的座位上觀察。
傅清疏伸手,為袁小姐倒了一杯茶,指尖抵住杯壁朝她推了過去。
“袁小姐,請。”
袁舒舒打扮精緻,年齡看上去不顯很大,穿著一身挺減齡的連衣裙,從面上看過去像是隻有二十歲,比他的學生還要年輕一些。
談話間,傅清疏發現她確實像母親說的那樣,知書識禮修養也很好,但很可惜,他是oga,並不能和這位小姐促成姻緣。
傅清疏眼底神色幾不可察的閃過一絲陰鬱,但轉瞬即逝讓人無法捕捉,等他抬起頭來,溫和又略帶抱歉的說:“袁小姐,很抱歉,我得了一種不治之症。”
袁小姐一愣,沒能及時從相談甚歡的氛圍裡剝離出來,呆呆的問:“什、什麼意思?”